“老師,您不能這樣!”高銘聞言連忙急道,“這個新菌體的研究,我們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能但憑柳下惠的一句話,說終止就終止了吧?”
“老師,別說小高了,我也聽糊塗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盧峻笙這時在一旁道,“就算是我們錯了,您也得告訴我們,哪裡錯了吧?”
“峻笙,你怎麼也糊塗了?”喬志年立刻對盧峻笙道,“小柳大夫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難道還要我再解釋一遍麼?”
盧峻笙一陣愕然,柳下惠到底說什麼了?自己怎麼什麼也沒聽得出來。
“老師,到底我們是您的學生,還是柳下惠這小子才是您的學生!”高銘滿心不服的道,“他說什麼您都信,我和盧師兄在這個新專案上耗費了多少心血,您不是不知道,難道就憑柳下惠的一句話,說停就停了麼?”
喬志年聞言也是一嘆,“終止計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你們以為我就想嗎?但是你們忘記我們研究新菌體的初衷是什麼了麼?不就是能讓腸球菌敗血症的患者能少受些痛楚麼?但是無論資料和試驗結果來看,研究專案並不理想,當中還有很多因素我們考慮的不周全,現在的終止,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研究,至少我們現在保留下的研究資料,還是很有醫學研究價值的嘛!”
“我想不通,我不同意!”高銘的確在這個專案上耗費了不少心力,如今說停就停了,想不通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沒有什麼有理證據,說明我們研究的專案有問題,我是堅決不同意停止的!”
“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們都看不出來,還怎麼能繼續研究?”喬志年這時也來氣了,立刻看著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冷漠,對高銘和盧峻笙道,“我想作為外行人的小冷記者可能都已經聽出來哪裡有問題了吧?”
“我?”冷漠一直在一旁記錄柳下惠和喬志年等人的對話,倒不是因為對什麼新菌體有興趣,而是為了以後給柳下惠的專題報道做準備。
“沒錯,就是你!”喬志年立刻點了點頭,“剛才小柳大夫的話,我相信你也聽到了,而且當時古陽集體中毒事件,你也是一直跟著的,瞭解過程,應該能說出原因!”
冷漠這時看了一眼柳下惠,見柳下惠衝著自己點了點頭,顯然是相信自己能說出原因。
冷漠沉吟了片刻後,這才對眾人道,“我作為一個外行人,說的也許不對,如果說錯了,諸位就當是聽笑話吧!”
喬志年大手一揮,“沒事,說!”
冷漠聞言立刻對眾人道,“我雖然不懂那些什麼AS還是三氧化什麼的,但是我聽出了柳大夫的意思是,楛毒本身沒毒,和特殊的東西混搭了,就會產生毒!”
高銘聽到這裡,冷笑一聲,“這點誰不知道?”
喬志年立刻拍了拍桌子,示意高銘住口,示意冷漠繼續。
冷漠乾咳了一聲後,這才道,“我的理解也不知道對不對,我的理解是,既然楛毒是要和特殊東西混搭才能產生毒,那是不是和不同的東西混搭,就會產生不同的毒呢?”
冷漠此言一出,高銘和盧峻笙都驚呆了,柳下惠立刻笑著朝著冷漠伸出了大拇指。
喬志年這時微嘆一聲,對高銘和盧峻笙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楛毒裡含有的什麼AS2O3不是固定的,是會發生異變的,楛毒如此不穩定,我們怎麼還敢輕易的試驗?更別說是活體試驗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植入新菌體後,會發生什麼變化,我們無法預料,你們說怎麼辦?”
高銘雖然也明白了關鍵所在,但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了這麼久的成果,就被柳下惠一句話就全盤否決了,心中還是不痛快。
不過柳下惠說的有理有據,最關鍵的是自己的老師喬志年完全站在柳下惠那一邊,自己也只能生著悶氣,這時憤憤地看了柳下惠一眼,轉身便出了辦公室,重重地將門關上。
“這小子……”被迫終止了研究,喬志年心中又何嘗不憋屈,這時見高銘居然耍性子給自己看,立刻悶哼了一聲。
“老師,別說小高了,我也想不通!”盧峻笙這時道,“畢竟這時我們研究了這麼久的專案,說放就放了,誰心裡會痛快?”
盧峻笙說著也不禁看了一眼柳下惠,喬志年這時也是微嘆一聲,“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找到了楛毒的異變原理,還能重拾這個專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