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娜聞言連忙不住的擺手道,“別這麼叫,雖然是同宗的,但是早就出五福了,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了,千萬別叫我姑姑,我承受不起!”
柳下惠一聲苦笑,暗歎真是世事弄人啊,柳老師居然是自己的同宗姑姑?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柳海娜,暗想姑姑這兩字別說柳海娜不願意聽了,就算她願意聽,自己也無論如何叫不出口啊。
柳下惠連忙岔開話題,問冷漠道,“那你怎麼聯絡上柳老師的?”
冷漠這才道,“哦,我想柳宗延當年也不會無緣無故來省城吧,畢竟省城離古陽也不近,想來是來省城投靠什麼人的吧,所以就讓我朋友幫我朝著這方面去查,昨天我朋友告訴我查到了一些線索,我們根據這些線索就找到了柳老師的母親家了!”
柳海娜這時也道,“是啊,當時有人敲門,我去開門,沒想到敲門的居然是冷記者呢!”
冷漠也道,“嗯,我也沒料到開門的居然會是柳老師!”
柳下惠點了點頭,暗歎這個世界的確太小了,隨即問道,“柳宗延死了,那他的後人呢?當時在古陽,那個在杏林春裡做過事的人不是說了,柳宗延還有一個女兒麼?她們母女現在在哪?”
柳海娜一陣沉默,低著頭沒有說話,冷漠這時也是微嘆一聲,“都死了!”
“什麼?”柳下惠震驚地站起身來,“她們怎麼死的?”
“當年柳宗延不是欠下賭債墜樓死了麼?”冷漠繼續對柳下惠道,“人雖然死了,但是賭債依然還在啊,最後賭債就落在了柳宗延老婆的身上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只能到處去借了,但是在省城,唯一認識的也就只有柳老師的父母了,但是柳老師父母當時的環境也不是很好,借來的錢,連利息都還不上,最後母女倆被人堵在家裡,活活的燒死了!”
柳下惠聽到這裡,頓時一陣沉默,沒想到柳宗延一家的最終結局居然是這樣的。
冷漠這時繼續道,“這還沒完呢,當時債主知道了柳宗延和柳老師家有關係,所以就三天兩頭的去柳老師家逼債,最後柳老師的父親一天要打幾分工,才夠還上利息,但是人也累出病來了,最後沒多久也就病逝了,後來警方介入了這個案子,將放高利貸的一夥人都抓起來了,這件事才算完了,但是人死已經不能復生了!”
柳下惠這時捏緊了拳頭,憤憤的捶了一下桌子,“賭博真是害人不淺啊!一個人賭博,居然害了兩家人!”說著又看向柳海娜,“柳老師,真是對不住了,我替柳宗延向你家道歉!”
“不用!”柳海娜連忙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我還小,對這些事,根本沒什麼記憶,要不是我媽說這些,我壓根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更何況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聽冷記者說過你的事,其實這件事和你也沒有關係,我至少還有我媽呢,你從小到大連自己的生身父母都沒見過!”
柳海娜說完這話,在場三人都是一陣沉默,柳下惠這時心中在想,柳宗延一家都不在了,師傅沐東樓還不知道,讓自己來找柳宗延幫自己拔針,現在可好,柳宗延一家都被滅門了,柳宗延也後繼無人了,自己去找誰去?
柳海娜這時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桌上推到柳下惠的面前,“這是我媽讓我交給你的,是柳宗延的老婆當年和我家借錢的時候,留下來抵押的東西!”
柳下惠拿起牛皮紙袋,拆開一看,居然是一本破舊的古書,書面上還清晰可見《天脈神針》四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這不是沐東樓傳授自己的針法麼?
柳海娜對柳下惠道,“我媽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了,所以不想被打攪,也不想叔叔知道柳家以前的事,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希望對你有用,只是希望以後你們別在為柳家的事找上門了!希望你們能諒解!”
“理解!”柳下惠點了點頭,對柳海娜道,“伯母能給我這個,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也不能為了自己,再去破壞伯母現在的家庭了!”
柳下惠隨手翻開《天脈神針》第一頁看了一眼,第一句就是,“此針集分雙修與單修兩側,集神醫扁鵲一身針法之精髓,後傳至華佗之手,經華佗改良為雙修針法,施針之時需兩人合力完成……”
柳下惠看到這裡,這才明白,自己師傅沐東樓那套天脈神針應該是單修的針法,現在這本應該是雙修的針法。
柳下惠想到這裡一聲微嘆,現在柳宗延都後繼無人了,自己想要拔針的話,還能去找誰去?
柳下惠這時不禁看向柳海娜,“柳老師,我們柳家是醫藥世家,為何你沒有學醫?”
“不但我沒有學醫,我爸也沒有學過!”柳海娜對柳下惠道,“據我媽說,柳家醫術很有講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的,所以只有你這一脈相承,其他柳氏宗親,都不得染指!”
柳下惠問柳海娜這話,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柳海娜家也是杏林春傳人,柳海娜有一點中醫底子的話,自己就可以將這套天脈神針傳給她,到時候再幫自己拔針。
但是此刻看來這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想想當初遇到柳海娜時,她就完全不懂中醫,看來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