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剛想著,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冷漠的電話,柳下惠沉默了一下,穩定一下情緒,這才看了一眼沐東樓,隨即接通了電話。
“柳下惠,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柳下惠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冷漠在電話裡對他道,“省裡有領導來抽查古陽監獄環境,特別是想看看重刑犯的生活條件,還有幫一些重刑犯檢查身體”
柳下惠聞言一愕,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冷漠繼續道,“本來我叔叔是準備內定幾個市立醫院的大夫去的,我是特地向我叔叔推薦了你的!”
柳下惠知道冷漠的叔叔就是古陽市長冷敬國,如果上面下達了任務,必須是要執行的,冷漠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柳下惠想了一會,問冷漠道,“什麼時候?”
“就明天一早!”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本來我下午就想和你說的,我申請去探監,伯父只同意我一個人去,而且申請的條件限制,我申請到一個名額,監獄也只會放一個人去,現在好了,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去了!”
柳下惠聽到這裡,立刻點了點頭道,“也好,既然你都申請到了,那我明天就去吧!”
“我的意思你還是沒有明白!”冷漠這時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們申請伯父出獄的事,不是受到阻礙了麼,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明天可以乘著省領導視察的時候,主動和他們提出這件事,明天還會有很多記者傳媒都會在場,這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加上伯父本來就過了出獄時間了,我想應該不成問題!”
柳下惠聽冷漠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還是冷漠想的周到,自己剛才和沐東樓剛聊了這麼久過去的事,攪亂的心神,哪裡會想到這些?
柳下惠立刻答應了冷漠後,這才掛了電話,沐東樓看著柳下惠道,“你還有事的話,就早點去休息吧!以前的事,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
“還沒有都說!”柳下惠立刻問沐東樓道,“既然你當年那麼維護葉無道,又為什麼會趕他出師門!”
沐東樓聞言面色一動,沉吟了良久之後,這才道,“這要從藥廠的案子之後說了,本來我勸服了你父親,以為這次之後,葉無道的性子可以收斂一點,不想我去找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反而一點愧疚沒有,反而倒過頭來教訓我,說我老糊塗了之類的,具體的混帳話,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我激動之下,就踢他出門了……”
柳下惠聞言沉吟片刻,沒有說話,見沐東樓此時眼角含淚,知道說道了他的傷心事,此時柳下惠也想通了,這時雖然的確和沐東樓有關,但是也不能全怪他。
想到這裡,柳下惠過去推著沐東樓的輪椅去了床邊,“別想太多了,都過去的事了,沒必要總掛在心上了!”
沐東樓聽柳下惠這麼說,一把抓住了柳下惠的手,顫抖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的出口,卻聽柳下惠對沐東樓道,“您一天是我師傅,就一輩子是我師傅,何況你還是我舅父,我不會怨恨你!放心吧!”
柳下惠越是這麼說,沐東樓越是內疚,但是一時也不知道和柳下惠從何說起,只好上床睡覺。
柳下惠服侍沐東樓就寢後,自己回了宿舍,躺在床上一夜無法入眠,腦子裡一直胡思亂想到了天亮都沒睡著,剛剛有了睏意,冷漠的電話就來了。
冷漠告訴柳下惠,自己已經開車來陽湖學院來帶柳下惠去監獄了,說省裡的領導已經開始往監獄方向出發了。
柳下惠只好去洗了一把澡,下樓上了冷漠的車,直接去了古陽監獄,路上柳下惠問冷漠道,“既然是抽查,你叔叔他們怎麼知道風聲的?”
“這些都心照不宣了!”冷漠道,“官場上的事本來就那麼回事,誰都在跑政績,上面剛開會決議一個提案,馬上下面就知道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柳下惠聞言一陣唏噓,他沒當過官,但是也見過一些為官的作風,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了。
路上一陣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兩輛醫院的救護車也開往古陽監獄方向,冷漠和柳下惠解釋道,“古陽監獄裡的重刑犯不少,市裡也安排了市立醫院的一些醫生去!”
柳下惠對此沒什麼興趣,只是看著路邊的風景不說話,心裡卻在想著昨晚和沐東樓的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古陽監獄。
冷漠剛將車子停好,就拿出了一個證件,幫著柳下惠掛到胸前,這是進監獄幫重刑犯檢查身體的醫生證明,冷漠也有一個記者證。
兩人進了監獄後,發現市立醫院的大夫也準備就緒了,市裡已經有不少領導在現場了,省裡的領導還沒到,冷敬國等一眾市裡的領導正在和監獄方面的人在談著話,還有不少媒體記者也在。
冷漠和柳下惠說了一聲,過去和冷敬國打了一聲招呼,冷敬國轉頭看了一眼柳下惠,朝著他點了點頭,繼續和監獄的負責人在談話,他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柳下惠了。
冷漠又回到柳下惠的身邊對他解釋道,“我叔叔正在和監獄長在談組織犯人向省裡領導表演什麼節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