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堂代理的腸桿菌敗血症的特效藥是中央衛生部特許的,而且送來的資料上也沒有柳下惠的名字,而是幾個中科院資深老醫師的名字,所以他們對此事還一無所知。
加上這些醫師本來就是同仁堂裡的老學究,平日裡什麼事都不做,只是負責同仁堂的藥物研製,很少去關注新聞,所以不認識柳下惠,也不足為怪了。
柳下惠對這些同仁堂的資深老醫師看自己的眼神,也頗不為意,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批對自己產生質疑的醫師們了。
柳下惠此時更擔心的是樂老先生的病情,如果之前自己在飛機上沒有遇到樂老先生,那這件事就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了,畢竟他柳下惠只是大夫,不是聖人,不可能關心所有人的生死。
柳下惠這時上前一步對眾人道,“之前我在飛機上遇到樂老先生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有手腳麻木的現象了,這些都是中風的前兆,所以我在飛機上曾經給樂老先生施過一次針……”
眾人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都詫異地看著柳下惠,沒想到這小子已經給樂老先生診斷過了,按理說樂老先生自身也是中醫出身,如果柳下惠沒兩把刷子的話,樂老先生是不會同意他給自己施針的。
這時剛才和韻姨一起下樓的那個醫師恍然道,“難怪我看到老爺子身上有施針的跡象……”
醫師還沒有說完,就見三少爺這時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柳下惠的衣領,怒聲道,“我說我老爸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原來是你這個庸醫搗的鬼……”
柳下惠沒想到自己好心給樂老先生施針,在他三兒子的眼裡,他病倒倒成自己連累的了,無奈的一笑,也不辯解,只是道,“我想現在去看看老爺子……”
三少爺聞言立刻一把推開柳下惠,呵斥道,“我老爸就是被你治壞的,你還想看我老爸,真是做夢呢吧?趕緊滾蛋!”
大少爺和二少爺本來也不知道柳下惠曾經給自己父親診斷過,此時也是一陣猶豫,之前在他們印象中,自己的父親的確很硬朗,沒有什麼生病的跡象。
只是樂家三個兒子加上氣他們都不知道,那只是樂老先生在他們面前偽裝的假象而已,按照樂老先生自己也是醫師的經歷,想要瞞過這些人太容易了。
樂瀟兒這時立刻上前為柳下惠辯解道,“你們胡說什麼,我聽老爸說了,在飛機出事的時候,要不是這位柳大夫在場,只怕老爸當時就死在飛機上了!”
三少爺聞言一愕,樂瀟兒再能說大話,這句話也應該沒有說謊,不過他乃是樂家三公子,說出去的話,哪能輕易收回,礙於面子只是冷哼一聲,轉頭問大少爺道,“大哥,你怎麼看?”
大少爺是此時樂家最能話事的人了,但是以前樂家一直都是樂老先生當家,如今樂老先生倒下了,這個大少爺還真是一時想不出什麼其他辦法來。
正在這時,沙發一側的座機響了起來,韻姨立刻接通了電話,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面露喜色地道,“玉壽,是我,對,上次我和你提過的我家老爺的事……對,對……好,我在這等你……”
韻姨說完掛了電話,起身對眾人道,“大家都不要吵了,龍醫師一會就到,大家準備一下吧!”
韻姨是樂家的老管家,在樂老先生還沒有執掌樂家的時候就已經在樂家幹活了,雖然只是一個傭人,但是樂老先生中年喪偶後,一直未續絃,樂家的三個公子,加上樂瀟兒都是她一手拉扯大了,所以她說話在樂家還有些分量。
眾人聽韻姨這麼一說,頓時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各自坐在一側等候著那位玉手醫師龍玉壽的到來。
樂瀟兒見眾人根本不信柳下惠的醫術,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柳下惠,冷聲道,“看來你也是名過其實嘛,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
柳下惠聞言看了一眼樂瀟兒,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問樂瀟兒道,“沒想到四小姐在關鍵時候居然為我說話,真是想不到!”
“我才沒為你說話呢!”樂瀟兒冷哼一聲道,“我是聽無道說你是他師弟,既然我們樂家不樂意讓他來醫治,他唯一能推薦的也就是你了,我是聽無道說你是他師弟,以為你有些能耐,我才極力舉薦你的,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柳下惠聞言淡淡一笑,其實樂瀟兒不解釋,他也清楚肯定是葉無道和她說了什麼,她才會如此。
不過柳下惠也清楚,葉無道可能並不是真關心樂老先生的生死,而是現在這個時候,對於樂老先生不能死,也不能中風,不然葉無道的全盤計劃可能都要打亂。
一個小時後,樂家客廳的電話再度響起,還是韻姨接通了電話,應了幾聲後,立刻起身對眾人道,“龍醫師來了!”
“我去接他!”三少爺自告奮勇地走出了客廳,路過柳下惠身旁時,還是不屑地看了一眼柳下惠。
三少爺出門一刻鐘後又回來了,顯然和樂瀟兒去接柳下惠一樣,將龍玉壽給接來了。
三少爺進門後,立刻回頭恭敬地說一聲,“龍醫師,裡面請!”
所有人的目光這時都看向了門口,想一睹這個傳說中專門醫治老年中鋒的玉手醫師真顏。
柳下惠也不禁轉頭看向了門口,只見門口這時走進來一個樣貌普通,身形消瘦,頭髮花白,年約六十上下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