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知道翁貝茹此時已經想通了,醫生永遠是醫生,只要有病人,醫生只能以醫生的職責存在,不能夾雜任何私情,這就是天職工作者的悲哀。
更悲哀的是,很多天職工作者沒有翁貝茹的覺悟,他們想到的只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天職來謀取更高的利潤。
柳下惠看著翁貝茹,翁貝茹此時也看著柳下惠,衝著柳下惠微微一笑道,“柳大夫,謝謝你!”
“謝我什麼?”柳下惠也朝著翁貝茹一笑道,“我什麼都沒有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我知道!”翁貝茹點了點頭,對柳下惠道,“但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也許我不會這麼快就想通……”
柳下惠想再勸慰翁貝茹幾句,畢竟能自己想明白這點的大夫很少,由此可以看得出,當時沐東樓選擇翁貝茹將另外一套針法傳授給她,是絕對沒有選錯人。
正在這時,柳下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柳下惠心中一動,暗道這麼晚了,還會有誰給自己電話。
柳下惠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樂龍黔的號碼,柳下惠心中一陣詫異,暗道樂龍黔這個時候給自己電話,難不成是樂老爺子的病情有什麼情況?
按理說自己下午施針的手法和穴位都沒有錯,而且讓樂老爺子受凍著涼出汗的方式也沒有錯,樂老爺子應該在恢復當中才對。
柳下惠也沒多想,是不是出了問題,接了電話就知道了,柳下惠剛接通電話,就聽電話那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笑聲,但是很明顯不是樂龍黔。
柳下惠一陣詫異之時,卻聽對方道,“柳宗絮?”
柳下惠心中一動,能知道自己這個名字的,說明對方應該認識自己很久了,不過柳下惠卻想不起自己聽過這個聲音。
“你是什麼人?”柳下惠立刻問電話裡的人,“這不是樂三少的電話麼?”
“是他的電話沒錯!”對方對柳下惠道,“不過他現在打不了電話了,他受傷了,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我是拿他手機給你打的電話!”
柳下惠心下一動,樂龍黔受傷了?柳下惠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魚澤凱和藍墨昶乾的好事,“你和樂三少在哪?”
對方和柳下惠說了一個地址後,對柳下惠道,“你趕緊過來吧,他估計快不行了!”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柳下惠立刻對翁貝茹道,“我要出去一趟,有點急事,一個朋友受傷了!”
翁貝茹剛才就已經在細細聽柳下惠的電話了,她本來以為這麼晚了,會不會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翁玥茹打來的,但是聽柳下惠說是什麼樂三少,顯然不是翁玥茹了。
翁貝茹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柳下惠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對翁貝茹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明天我和你去一趟你父……翁進辛家!”
翁貝茹一聽明天就要去自己父親家,心中一凜,雖然想通了,但是真的要這麼快面對,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翁貝茹正猶豫間,柳下惠已經出了房間,對翁貝茹道,“我先出去了,你早點休息!”
柳下惠說完就走,翁貝茹都來不及和柳下惠說一聲什麼,連忙走到門口,發現已經不見柳下惠的蹤跡了。
翁貝茹這時心下一動,柳下惠來北京才沒多久,居然認識這麼多朋友了?又想也許這是柳下惠原本就認識的?柳下惠這個人本來就讓她有點摸不透,認識幾個北京朋友也不足為奇。
翁貝茹正想著,心中突然又是一凜,柳下惠的朋友受傷了,那個好心人不打120,卻只給柳下惠打電話?好心人是怎麼知道柳下惠是醫生的?難道柳下惠朋友手機存的是柳醫生或者柳大夫?
翁貝茹想著回了自己房間,又想起明天要去自己父親家,幫父親的正室看病,心中又是一嘆,霎時就忘記了柳下惠這邊的事了。
柳下惠出了酒店打了一輛車,半個小時後到了對方說的地方,這地方已經是北京的郊區附近了,雖然路程不近,但畢竟是夜裡了,堵車沒白天那麼嚴重,所以半個小時就到了。
附近是北京老城區的舊宅,小巷子裡陰深昏暗,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只有巷口有一盞昏暗的老式燈,在寒風中還被吹的東搖西晃,搖搖欲墜。
柳下惠站在巷口不禁有些奇怪,樂龍黔怎麼會來這裡,按理說樂龍黔這種人是不會出現這附近的,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事。
但是樂天樺現在身子這個情況,加上柳下惠和樂龍黔分開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就算真有什麼事,樂龍黔也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