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世忠聞言不禁轉頭看了一眼魚澤亨,隨即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問魚澤亨道,“你真的想聽?”
“是啊!”魚澤亨也坐到魚世忠的對面,朝著魚世忠道,“爸爸說的話肯定是至理良言,那時候我小,可能沒往心裡去,現在我倒是很聽聽……說不定對我以後在養生堂有幫助呢!”
魚世忠本來心中還一軟,暗道自己的確老了,一提到以前就容易傷懷和心軟了,但是聽魚澤亨提及養生堂時,心中頓時一凜,看著魚澤亨道,“澤亨,爸爸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魚澤亨詫異地看著魚世忠,隨即笑道,“爸你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會回答!”
魚世忠看著魚澤亨良久後這才道,“這個問題你一定知道,也只有你知道……”
魚澤亨不解地看著魚世忠,卻聽魚世忠道,“如果一旦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會怎麼樣對待那些老人?”
魚澤亨聞言還以為魚世忠想說最近自己在養生堂的動作,立刻對魚世忠道,“爸,我知道我那麼做的確有些心急了,但是我那麼做,也完全是為了養生堂著想,老黃一直不服我們家,我那也是為了養生堂的穩定,我知道我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是我知道你會心軟,如果知道了,肯定會耳朵根軟……”
“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魚世忠聞言立刻對魚澤亨道,“我想是知道,如果養生堂最終沒有交給你,你會怎麼辦?”
魚澤亨聞言心中一動,怔怔地看著魚世忠,半晌之後這才道,“其實……其實我無所謂啦,爸,你是準備將養生堂交給大哥麼?不是我做弟弟的說大哥的不是,只是他的才能,的確不足以支撐整個養生堂,而且他現在還有官司在身……”
“澤凱是什麼材料我知道!”魚世忠點了點頭,朝著魚澤亨道,“養生堂交給他,那不如捐給慈善機構……”
“那爸爸您的意思是……”魚澤亨心中緊繃繃地,不禁問魚世忠道,“你不是準備給柳宗絮吧?”
“沒有!”魚世忠搖了搖頭,“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說著站起身來,對魚澤亨道,“我有些累了,想去睡一會……”
魚澤亨連忙過來要扶魚世忠,不想被魚世忠拒絕了,“我還能行,你去忙你的吧……”說著走出了書房。
魚澤亨看著魚世忠走出房間的背影,隨即叫道,“爸,你還沒說你在我小時候說了什麼呢!”
魚世忠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還是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嘴裡卻在小聲嘟囔,“我那時候告訴你,做人一定要堅強,失敗了不能氣餒,要把失敗當成考驗自己的經驗……我說了很多很多,但是你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魚世忠說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反鎖上,隨即走到床邊,坐在床上,拿起桌上的電話,“李律師麼?關於遺囑我想再稍微修改一下……嗯……麻煩你了……”
魚世忠的房間外,魚澤亨正附耳聽著門內的動靜,魚世忠的聲音很小,魚澤亨也只是隱約能聽見“遺囑”二字,心中頓時一凜,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睛露出了一絲兇光。
魚澤亨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之後,這才低聲吼道,“老不死的,真的打算改遺囑了?真的要把養生堂給外人麼?我做錯什麼了?”
魚澤亨一下子跳到床上,隨即將枕頭和靠背都扔下了床,拳頭攥的緊緊的,閉上眼睛後,嘴裡喃喃道,“完了,老不死的已經不相信我了,這一切都是柳宗絮搗的鬼,不知道他和老不死的說了什麼……”
魚澤亨說著立刻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對自己道,“不行,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明天就是股東大會,老不死的一定會把我趕出養生堂……”
魚澤亨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瓶藥,眼睛盯著藥瓶看,半晌之後,這才眼露寒光,嘴裡陰冷地低聲道,“老不死的,都是你逼我的,我不想這麼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就不能怪我了……”
魚澤亨說著立刻將藥瓶擰開,從裡面取出了幾顆藥丸,立刻出門下了樓,隨即走到廚房,衝了一杯牛奶,看了一眼四周沒人,這才將藥片放到牛奶裡,用手指攪拌了良久,知道藥片在牛奶裡化開,這才端起牛奶瓶看了一眼,隨即端著牛奶走到大廳,叫來了管家,“老章,老爺身體不是太好,你給他送一杯牛奶幫助他睡眠……”
“二少爺……”老章聞言接過牛奶,朝著魚澤亨一笑道,“您還真關心老爺呢,大少爺就從來沒給老爺衝過牛奶呢!”
“做兒子的哪有不關心老爸的!”魚澤亨朝著老章說了一聲,隨即對老章道,“不過你千萬別和我爸說是我衝的,我想以後自己告訴他……”
“嗯!明白!”老章笑了笑,立刻端著牛奶上了樓,魚澤亨站在樓下看著老章,心中越來越緊張,只感覺自己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