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以後,下了幾場雨,山裡的溫度開始下降,白天裡,也沒有這麼燥熱了。
一路買來了好多針線跟布匹,堆在屋子裡,自己又跑沒了身影,我在這山谷裡閒來無事,就把之前他掉下來的毛髮,都梳理了出來,用布做了個狗娃娃,放在他睡的床上。
本來是無心之舉,圖個好玩兒,卻沒想到,這娃娃被他套了個剪口的破布,送還給了我。
我看著那塊剪裁的如同狗啃了般的破布,笑了好幾日。
我想,他是想要給這隻狗狗,做一件衣服吧?
那隻狗,被我用黑布縫的外形,配上紅色的衣服,還是挺好看的,既然他喜歡紅色,那我就動手做一套。
衣服做好後,我又把它放在了他的床上,到了晚上入睡的時候,這狗狗又回來了,旁邊還跟著一個用稻草紮成的小人,撇著嘴,胸前貼著一張紙條,上頭寫著幾個字:
沒有伴,不開心。
最後的末端,畫著個狗狗的臉,還掛著眼淚的那種。
這是在求我再做一個伴兒給他嗎?
我與他總是沒什麼話語,這樣的交流方式也不錯,娃娃嘛,我也會做。
於是,我就真的做了一個娃娃,一個小人,用的是摘來的蘆花絮填充的,一個胖胖的,還帶著笑臉,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娃娃。
為什麼會做成娃娃,而不是狗狗呢?
我在把他們放回一路床上的時候,問過了我自己。
因為是他讓我做的,那個稻草娃娃,不就是暗示嗎?
我總是這麼回答著自己,一直到後來,我才醒悟,在我的潛意識裡,那個狗娃娃,已經成了一路的代表,而新做的布娃娃,就是如同我的存在。
骨子裡頭的深處,我還是想要跟他一起的。
只是我不敢言說,一路也總是耐著性子,守護著我。
娃娃跟小狗,很快就又被送了回來了,這一次,我看到那個娃娃,被他穿了紅裝,蓋上了紅蓋頭,旁邊的小狗,卻是胸前帶了朵紅花,笑的一臉得意。
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好幾天不敢跟他對視,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講。
就這麼安靜了三五日後,一路攔住我,很認真的問著: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