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打在君卿染侓師所的窗子上,周圍籠罩著一些溫和的光暈,往日熱鬧的侓師所在這傍晚時分也顯得格外的冷清。
君卿染趴在桌子上,一隻手單撐著腦袋,另一隻手也不閒著,拿起平時常用的碳素筆不時按動著,清冷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那雙會說話的眼呆滯的看著著桌子上的盆栽。
‘鈴——’
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君卿染飛快接通電話職業性地機械地說:“您好,我是君卿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君卿染話音未落,電話裡的聲音便如河東獅吼般蹦了出來:“幫我?你趕緊給我滾回來相親。”
“媽!”
君卿染的聲音頓時低了下來,剛剛的氣勢全都沒了。手機被她拿的離耳朵遠了一些,嘴角立馬揚起諂媚的笑容,狗腿的敷衍道:“媽,我這不是忙嘛,最近手上有些案子很棘手!”
她的聲音有些討好,就她媽給他找的些都是些什麼玩意,一個個長得猴臉腮嘴的,陪他們吃飯她都覺得自己起碼要少活幾十年。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今天你必須給我回來,你李阿姨給你介紹了個物件,對方是個海歸!我說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李阿姨家的孫子都能打醬油了,你看看你這個不爭氣的,每天都在你的小侓師所裡瞎忙活,咱家缺那幾個錢嗎……”
電話裡的老媽喋喋不休,君卿染不禁扶額,她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了,只好在老媽的碎碎念中同意了去見面。
君卿染很快就來到了老媽告訴她的酒店,老媽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君卿染,立即揮手招呼,君母好像對這隻國外回來的大烏龜很是滿意,為了更好的促進兩人的關係,君母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只留下君卿染和那個海歸在那大眼瞪小眼。君卿染如坐針氈,只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海歸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有些顛覆了君卿染的世界觀。
“君小姐,初次見面,我對你挺滿意的,我也從李阿姨那兒知道了你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只是我有幾個條件,想在結婚之前提一下。第一,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我希望這頓飯我們應該AA。第二,我現在已經三十歲了,而且我媽也想早點抱孫子,所以我希望結婚後的六個月裡你能給我生個孩子。第三,我覺得已婚女士不適合再拋頭露面,你是個侓師對吧?所以有空你還是把你的侓師所關了吧!”
海歸本來還想長篇大論一番,君卿染早已笑著打斷了他。
“好說好說。第一,今天這頓飯嘛,不用客氣,我請了。第二,既然你要求六個月內給你生個孩子的話,以免延誤對你造成困擾,所以我現在就得趕緊找人先去懷一個。至於第三個嘛,我建議你移民到開掛的民族印度去,聽說印度的女人就連逛街都是戴著帽子和紗巾的,那才是真正的不拋頭不露面,不知你意下如何?”
海歸眉頭緊蹙,滿臉不悅。
君卿染卻不在乎他是否高興,繼續說道:“像您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還是不要出來委曲求全尋求什麼物件比較好,我覺得那是對你的一種褻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拜拜了您內。”
剛走出酒店,君卿染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媽打來興師問罪的,她沒有去理會一直在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嘴角泛起陣陣苦笑。這已經是她第N次相親失敗了,不是她對那些男生有偏見,而是他們的奇葩程度和這海歸不相上下……
‘滴滴——’
君卿染忽然聽見一陣刺耳的汽笛聲,她猛然抬頭,強烈的氙氣大燈霎時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得身體像一片落葉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她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猛然想起,此情此景,竟跟昨天晚上的夢境一模一樣……
……
墨越國公元202年,宰相東方明謀朝篡位,發動了戰爭。
在雙方的交戰中墨越國的皇帝不幸駕崩,東方明對外宣稱病故,而真相卻不得而知。
皇帝在臨終前把年幼的太子墨玥城託付給了士大夫名揚。名揚年輕時浪跡天涯、行俠仗義,可惜受了小人陷害,最後被皇帝意外相救。皇帝對他有恩,他曾發誓,此生必效忠皇室。皇帝駕崩後,名揚帶著太子出逃,爾後建立了名門。後來名揚收了墨玥城為弟子,授予他畢生所學,更名白溪。
十八年後。
庭院中的少年手持長劍,眉宇間英氣逼人,冷漠的讓人不敢接近。他冷峻的臉上有著非凡的容貌,只是那一雙眸子似乎染上寒冰,沒有一點溫度。一身墨綠色的長袍隨著舞劍的動作隨風飄動,風中雜亂的竹葉掉在地上,已被他無形之中分成規則的細絲。
少年停下手中的動作,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發生變化,可想而知他的內功已經強大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