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線，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這種事情開口說出來的時候，總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對。”紀庭煜點了點頭，肯定了這句話。
蘇澈垂眼，吐出憋著的那口氣，又深深的將一口嶄新的氧氣吸進了肺裡面。
“那麼，孩子是她生出來的？”她又問道，聲音依舊顫抖。
紀庭煜還是一個字的回答，“對。”
不是親生母親，卻親自生下了孩子。
這種代，孕，顯然是混雜了很多複雜的東西在裡面，怎麼都理不清。還有各種難言的情感，都是怎麼都剪不斷的東西。
畢竟懷胎十月，這其中的辛苦也不是白費的。還有生產時候的鬼門關，去闖一闖到底也是需要一番勇氣的。
還有，最重要的那個問題。
“孩子……他親生母親，到底是誰？”
那個跟孩子有著相同基因，在遺傳學和法律上來講有責任有義務的女人，到底是誰？
蘇澈在還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心裡頭就已經有了某些預感。而現在親口問出來了，內心的複雜依舊是難以言喻。
一切，都太不思議了，甚至是有那麼一絲荒謬的感覺。
而這一次，紀庭煜沒有痛痛快快簡單明要的回答問題，而是緩緩的開口反問道，“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小澈，你不知道嗎？”
他不相信這個敏感的小女人會沒有一點感覺。
蘇澈垂眼，沉默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前幾天她給小包子輸血的時候，還在驚奇這是老天爺給她和孩子的緣分，竟然冥冥之中讓他們的血型一樣，好像這樣真的就有了關係，哪怕他們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毫無關聯。
可是，現在看來……
蘇澈思緒到了這裡，嘴角泛起了一個微微苦澀的笑容來。
現在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什麼毫無關聯，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有了註定。她跟孩子之間，本來就是千絲萬縷的關係。
只不過，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難怪，她跟孩子一見面就會那樣親熱黏糊，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難怪，就算孩子不是她親自生下來的，她對他也是滿滿的寵溺和憐愛。
難怪，他們之間看起來是如此的有緣分，甚至有一種牽連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