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讓我們去朔州城。
他知道阿誠的重要性,要離開的只有我和槿歡。
剛從鄴城出來就遇到了各種麻煩事,看來張子朗說的並不錯,朔州城就是個龍潭虎穴,要想在那種地方站穩腳跟,實在不易。
曹明和範直都不是什麼好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不然也不會掌控朔州城這麼些年,唯一值得攀交的是州牧鄭柳。
我習慣於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曹明和範直對比趙瑜簡直幼稚,“反間計”是爛大街的計謀,關鍵是要用得剛剛好,我自認能掌握好火候。
我一向冷靜可看到她一個人呆在軍營的時候,還是覺得於心不忍,她是我的女人,應該在我的保護下生活,不該踏入這樣亂的地方。
可她從來都不是那樣的女人,她要和我並肩站在一起,她是那樣不同。
可以說在朔州城的這些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沒有阿誠,沒有趙瑜,只有我們兩人,整個世界都美好多了。
可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短了,趙瑜總會讓我們的日子難過一些。
漳州城再次陷入危局,趙瑜將我派去救火,而槿歡則留在朔州城。
範直和曹明有幾分真心我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我知道張子朗和黑老三會好好幫著槿歡,即使鮮卑派兵過來,範直和曹明真要落井下石,有張子朗和黑老三足夠對付了。
漳州城的戰事很緊張,我這頭還忙著,蘇婉就突然過來了,她向我說了朔州城的情況,我每一句都仔細聽著,從中也聽出了些許的意味。
擅自離軍是天大的罪,更何況是如此緊急的戰事之前離軍?
但她不止一次向我旁敲側擊說明朔州城的危急,這本是事實,可如此高頻率地煽動我離軍卻是別有用心。
蘇婉對槿歡是忠誠的,可在殺父之**槿歡之間,她明顯會選擇前者。
蘇婉是那個組織的人,我是她的主子,只是她還不知道罷了。
將她放任不管,我找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連夜離開了漳州城,去了朔州城。
我本來帶的兵就不多,只能動用所有可以煽動的力量,圍魏救趙,解開朔州城困局。
山賊、塔依族都是我利用的物件,在攻打盛樂城的時候,那火攻讓我一瞬間想到了死亡。
人說,一個人臨死前想到的那人便是你今生所愛,而我看到了槿歡那張明豔的臉。
上天終究是待我不薄的,風向的轉變讓盛樂成了廢墟,我勝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體會這種勝利的喜悅,有士兵上報說是盛樂城下來了幾個人,看不出敵我。
我站在城樓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身子泡在冰涼的水裡,許是水的阻攔她的步子走得有些慢,也有些踉蹌。
我跑下城樓,在她倒在水裡之前抱住了她的身體,我的槿歡,果然是你。
12
鮮卑退下了,朔州城安全了,我回到漳州城,她也偷偷跟過來了,天知道我看到月光下的她,心跳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