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一時無語。
過了片刻,薛若英又抽泣了起來,薛飛邈拍了拍她的肩頭,想要安慰幾句,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聳聳肩,出門去了。
這晚,薛若英一夜無眠。
第二日清早,天剛微亮,薛若英也不洗漱,紅著眼眶,敲響了薛飛邈的房門,把他從睡夢中拉起。
二人行了一段路,來到郊外的一個小山坡旁的一處墳墓。
“我說英子,大清早的,你這是何意啊?”薛飛邈埋怨道。
薛若英道: “我帶你來看你娘,順便有事問問她!”
“有事問她?何事?”薛飛邈突然來了精神道,“我娘估計這會兒剛睡呢,再說,你問她她也不應啊,嘿,嘿……”說著笑了起來。
“哥,我跟你說正經的,昨晚你說的事可是字字當真?”薛若英問道。
“你說爹的事啊?”薛飛邈道。
“嗯。”
“那哪能有假?千真萬確!”薛飛邈一本正經地道。
“好,那你在你娘面前發誓!”薛若英一臉嚴肅地道。
“怎麼,英子,你不信我?”薛飛邈道。
“不是不信,哥,你發個誓嘛!”薛若英嘟嘴道。
薛飛邈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笑道:“傻妹妹,你這是何苦呢?好,好,我發誓,我發誓。”說著在墳頭跪下,舉右手握拳,伸出食指和中指,道:“娘,我對你發誓,我昨晚跟英子說的事句句是真,絕無水分,如若有假,你現在就把我接了去,跟你作伴!”說完磕了三個響頭,起身。
薛若英轉過臉去,掩面而泣。
薛飛邈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作孽,作孽啊!”
任薛若英哭得一會兒,薛飛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英子,莫傷心了,你不是還有事問我娘,問吧!”
薛若英轉過身,擦了擦淚水,望著墳墓發呆,一聲不吭。
薛飛邈一直等著聽她要問什麼,見她如此,也不理會,走到就近的一棵樹上折下來一截樹枝,自個清掃墳墓去了。
此時,在不遠處的一棵銀杏樹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只是相隔太遠,那人聽不見這兄妹倆說些什麼。
羅泌寺位於銅陵城西郊的一片老林中,這寺廟不大,有點破敗,平日裡也是香客寥寥。寺廟大殿的一尊佛像後面,有一面鐵餅,掀開鐵餅,是一個地道的入口,丐幫幫主陸無雙和四位長老就被汙衣幫囚禁於此。
自囚禁那日起,這羅泌寺更是被汙衣幫搞得烏煙瘴氣。他們不但派了人手駐守在這裡,還驅逐了寺裡的幾個和尚,不許香客進來上香,儼然把這寺廟當做了自家的地牢了。
一轉眼,已是趙天賜與那丐幫七名弟子離谷後的第二十四、五日了。
這日晚間,將近子時,夜幕沉沉,星月無光,風吹林動,沙沙作響。這片老林的東南邊,有一群人正在悄悄地向羅泌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