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待周邊守軍齊齊支援泰州之後,整個東南所有的防禦皆是空虛,到時候這些地方還不是任由我們鐵蹄踐踏!”
聽到張士誠這樣說,張文有些目瞪口呆,隨即又反應了過來。
張士誠這樣一來完全的避開了朝廷大軍的正面交鋒,而且劫掠地方更是能夠快速的積累財富,席捲流民擴大軍隊和地盤。
同時,這樣來去如風,自由的劫掠,沒有固定的目標和固定的駐地,朝廷即使想要攻打也無從下手。
直到這時,張文才明白張士誠的戰略規劃,不愧是亂世梟雄,面對突發的意外情況,短短几息的功夫便能夠化危機為機遇,實在讓人太佩服。
聽到張士誠的分析,張文也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來,不由得一陣興奮,雙眼發亮道:“您下令吧,到底如何做?”
張士誠擺擺手道:“不急,要想重拳出擊攻擊別人,最要緊的先把自己的所有指頭收攏,緊緊的捏在一起,這樣拳頭才更有力量,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咱們內部一定要統一力量!”
張文若有所思道:“您是說二爺?”
“士信?”
張士誠聞言笑著搖搖頭道:“士信固然愛惜羽毛,一直在養望,可是他畢竟在軍中沒有多少親信,此時戰事一起,他處處需要依賴和仰仗於我,我擔心的不是他!”
“那是?”
張文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張士誠嘆道:”你剛才說士義不知是生是死,但十有八九應該是已經戰場隕命,即使沒有死,那也已經投靠朝廷,必然要和我作對,士德一向和士義交好,而且他一向魯莽,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此時士德麾下還有兩營的人馬?若是平時倒也罷了,此時大戰將起這就是個不安定的因素。你和常英二人一人去接手一營的人馬,士義麾下原來的兩營人馬恐怕只能交給士信,軍中其餘之人,縱然帶兵我也不放心,況且士信原本手中並無人馬,再給他兩營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且以他的謀略這兩人人馬必然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是屬下明白了!”張文此時內心深處激動不已,不僅沒有受到想象中的處罰,而且被張士誠點撥之下,發現擺在面前的似乎是一條康莊大道,又受到了張士誠這樣的重用和信任,由不得他不激動。
張士誠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父親和我是堂兄弟,他為了救我死在戰場上,我心裡一直都當你是自己的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聽到張士誠這樣說,張文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流,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成就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拱手說道:“四爺那裡,倒也未必真的會對您不利,若是直接收繳了他的人馬,只怕以他的性子還要鬧將起來,到時候只怕就是一場禍事,不若您先招他前來,將道理與他細說,若是四爺能夠識得大體,那倆兄弟齊心也是好事,若是他心向三爺,到時候您再收了他的兵權不遲。”
張士誠笑著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一心為公不謀私利,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征戰一夜早點下去歇息,讓兵士們都好好的休息一晚,再讓馬匹用一些好的草料,接下來連番大戰少不了各種辛苦。”
張文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說道:“謝謝將軍關懷!對了,將軍,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問。”
“沒事,問吧!”
“為什麼我看二爺那個人與世無爭,您還要...還要提防他?”
張士誠笑著,眼神中有一種奇怪的神情,“那是因為你看的少,看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