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整座泰州城燈火通明。
城內來來往往都是巡邏的兵士和守衛,知府衙門中隨處可見持著火把扛著刀劍的巡邏。
衙門四周牆上,都加固了鐵蒺藜,防止有人侵入。
後院之中,李琦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劉衝正垂手而立。
李琦嘆氣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失蹤那麼多人?能查到嗎?”
“啟稟大人,這些軍中老兵都是咱們撒在外面的斥候,以監測張士誠軍動向,可他們突然之間全部失蹤,照屬下想來應當是已經遭遇不測,大人,恐怕張士誠要有所動作,否則的話他不會無故清除我泰州斥候!”
李琦贊同的點點頭道:“就是不知道張士誠到底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此賊一日不除,我如芒在側,連個安穩覺都不敢睡呀!”
“對了大人,您覺得那份書信到底是真是假?”
李琦手邊有一份拆開的書信放在桌上,他將手放在信封上輕輕的拍打著,而後說道:“前些日子張士義來投,那是因為他走投無路且和你私交甚密。”
“可是,現在連張士信和張士德二人也想著來投靠你,無論如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劉衝卻是不以為意。
“大人,這信上寫得分明,張士信和張士德二人因為張士義的身死,和張士誠鬧翻了臉,再加上現在的張士誠不太信任他的親兄弟,只信任自己的心腹大將張文,同時把張士德和張士信二人手中的兵權全都分給了張文。”
“另外,據密探傳回來的情報,張士德在校場之上持刀與張士誠大戰一場,甚至連張士信都深受重傷,看來張士誠確實不得人心,亂臣賊子果然人人得而誅之,即便是他的親生兄弟也和他翻臉了!”
李琦點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是萬一其中有詐,豈不是...”
劉衝拱拱手道:“大人,咱們在張士誠軍中的密探也親自傳回密信予以佐證,更何況有張士信親自書寫的投誠書在此,你也知道張士誠這個人心胸狹窄最是猜忌多疑,無論如何張士信的這份投誠書只要到了張士誠面前,相信張士誠必然不會放過他,我想張士信還沒有這麼大的魄力以自己的性命來布這個局吧!”
李琦猶豫道:“這...”
“大人,您究竟在擔憂什麼?”
李琦笑了笑,擺擺手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劉衝啊,不怕你笑話,如今張士誠在四下劫掠,可是咱們泰州城易守難攻,還可以守護一份安寧,可若是咱們真的收留了張士信和張士德二人,只怕會激怒張士誠啊!到時候這泰州城...”
劉衝嘆了口氣道:“大人!末將說句實話,您別怪罪!張士誠如今四處劫掠,絕對不是因為他打不下來泰州城,而是因為他不想損兵折將,更不想惹得朝廷動怒,可是他四處劫掠地方搜刮財富,長此以往兵勢必然越來越盛,實力更加強大。”
“等他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到時候泰州城一樣難保!”
“何況,張士誠行事如此囂張,就是看中了朝廷奈何不得他,或許心裡還打著招安的主意!”
李琦聽得頻頻點頭,不錯,張士誠恐怕心裡確實打著招安的主意,不想打泰州城也是因為不想和朝廷徹底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