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衝確實衝著張士義拱手道:“三爺,您的囑咐我都記下了,過兩日巡營之時我便囑咐兒郎們將巡營區域再擴大一里範圍。既然這樣,小人先告退了。”
然而他轉身之後,李將軍卻是一臉陰沉,手中的寶劍在夜光下發出森森寒意,他一字一句道:“三爺!你過界了!”
張士義看著他陰冷的眼神反而有幾分怒氣上揚,一想著面前之人居然要收掉自己兩營的兵權,冷哼道:“我是朝廷封號的將軍,劉衝將軍也是軍中之人,我與他在此商討軍務,有什麼不對嗎?”
李將軍冷冷說道:“劉衝乃是李琦和趙璉私自安插在軍中的密探,他是泰州之人,三爺不會不知道如今軍中正在大肆搜捕泰州密探,你這樣做我很難給大爺交代!”
張士義陡然一驚,然後爭辯道:“是嗎?這...這我事先並不知情,如何能怪我?我對大哥,自然忠心,營中所有泰州密探已經全部送到大哥處,我何錯之有?”
李將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默半響兒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既如此,三爺把眼前之人交給我,我帶回去給大爺覆命,其他的事情就當我沒有聽到!”
聽到這裡,劉衝對著張士義拱手道:“三爺,你若當真如此做,可真是一條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了呀。你如今已經被張士誠猜疑,若是再得罪了朝廷,當真是無路可走了。”
張士義臉上也露出為難的神色,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李將軍冷哼道:“三爺!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正在這時,身旁的劉衝卻是揮出身上的長劍直取李將軍。
李將軍冷哼一聲不退反進,長劍劃過一抹寒光直刺劉衝,他身形向前迅速躍進賬內,牢牢的把住帳門。
劉衝卻是不願與李將軍血拼,不說他能不能拿下李將軍,光是纏鬥片刻就容易被其他人糾纏住。
因此,他招式凌厲左突右衝,只想著能夠逼李將軍回劍防守,自己好奪路而逃。
李將軍卻是面含兇光,不僅不避讓,相反地招招取劉衝中門,竟然比劉衝更加更加瘋狂,他的身形不退反進,劉衝不僅沒能夠向前移出半步,相反被他從門口不斷逼回帳中。
就在劉衝勉強格擋住李將軍一劍之後,不待他喘口氣,李將軍便揮劍直直朝著劉衝刺來。
正在這時,一旁觀戰的張士義突然感覺自己的膝蓋微微一跳,好像被一塊小石子擊中一般,不由自主的一隻腳向前邁出。
而後腰間一酸,身子不由自主隨著腰肢一扭,伸出一掌衝著李將軍拍去。
雖然事發突然但李將軍並不慌張,張士義的武功他自然知曉,他一邊用劍刺向劉衝一邊伸出一掌想要格擋住張士義這襲來的一掌。
然而就在兩人雙掌相接之時,他卻感覺張士義的手上沛然傳來一股大力,甫一接觸他身軀一震,一股巨力直接充入四肢百骸,他只覺得經脈一陣抽搐。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劉衝的長劍已然遞到他的胸前,噌的一聲,長劍穿胸而過帶出一片血霧。
這一幕,讓劉沖和張士義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劉衝大喜,噌的一下拔出寶劍。
“三爺仗義,這件事情,我一定稟報給劉大人。”而後奪路而逃。
只留下呆若木雞的張士義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幾聲打鬥之聲和張士信憤怒的呼喊:“快追,快追,不要讓賊人跑了!”
“弓弩手準備,將營帳包圍!”
張士義還在震驚和慌亂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太過駭人。
這時候,門外張士信的聲音傳來:“三弟,你好糊塗啊!怎麼做出如此的事情?你擅自殺軍中將領,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去見大哥,也好為你求情!”
聽到這裡,張士義終於回過神來,他恍惚的向後一退,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李將軍慌忙的繞開,而後回過神來,沙啞的嗓音拼命的嘶喊道:“二哥,不是我殺的...是...是劉衝殺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