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這一碗清湯,陸乾等人卻是踟躕了,這是什麼鬼?
不過相比於醬湯,這清湯所散發出來的一股原始肉香,卻是免不了讓人食指大動。
而此時,陳凱之已經開吃了,他挑了挑眉,故作挑釁的樣子道:“怎麼,三位世叔不敢吃嗎?”
陸乾將臉一板,帶著幾分惱怒,卻也不得不地舉起了木勺,舀了肉片和湯吃起來。
這一吃,那嫩肉的香甜以及一股單純的微鹹頓時傳遍味蕾,這種感覺……
陸乾先是皺眉,隨即漸漸地回味起來,這種感覺……
先是有一些不習慣,只是這種最原始的肉湯滋味,卻令他……
怎麼說呢?很奇妙的感覺,對於習慣了吃醬湯的人來說,或許有點不適,可是很快,這種單純的肉味以及那一股鹹味很快令他適應,而接下來,他的味蕾告訴他——好喝。
是真的很好喝,似乎無論你在肉湯裡放多少珍貴的醬料,都遠遠及不上這種最單純的美好,他身軀一震,肉湯裡沒有醬料,何以……這湯中沒有苦澀?何以……
無數的念頭紛紛湧上了心頭,他是鹽商,所思慮的自然比尋常的食客遠得多。
而這時,身邊突然有人驚訝地出聲:“好喝!這湯,神了!”
是劉安的聲音,劉安已經嚐了一口,面上突然有了光一般,忍不住讚歎,他卻沒有陸乾思慮得這樣深,只是單純的被這美味所征服。
陸乾皺眉,凝視著陳凱之道:“這……是什麼鹽?”
問題的關鍵,就是鹽啊。
陸乾立即切中了要害。
是啊,若是不放醬料,單純的打湯,那麼該用什麼方法來掩飾井鹽或者死海鹽的苦澀以及雜質呢?
陳凱之放下了手上的湯勺,道:“這是學生所煉製的鹽,方才三位世叔似乎對學生有所成見吧,敢問三位世叔,這樣的鹽,以三位世叔之能,能打壓得住嗎?”
陸乾臉色鐵青,連劉安二人也錯愕地看著這清淡的湯水,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這鹽……極有可能就是壓垮他們的利器。
陸乾目光幽幽,笑呵呵地問道:“此鹽,一定很貴吧。”
陳凱之朝著三人搖頭道:“不貴,至多比市面上的鹽要貴個三四成吧,最重要的是,同樣的一份湯,只需鹽少許,要比市面上的鹽放得少些,且還可以節省醬料。”
此時,陸乾已是坐不住了,若只是貴三四成,而且美味,還可以節省其他的烹飪開支,那麼……
陳凱之則是微微笑道:“快吃吧,吃完了,學生和家嶽還要恭送三位世叔。”
逐客令?
陸乾目光越發幽森起來,方才的確把話說得太死,有些下不來臺了。
他低頭吃著肉湯,藉此來掩飾尷尬,等一碗肉湯吃盡,不禁有了意猶未盡之感,這時他終是耐不住性子道:“陳生員,這樣的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