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義觸碰到陳凱之尖銳的目光,身子一顫,頓時心驚膽跳,很是害怕。
他此時已是追悔莫及,若早知有今日,如何肯被這楊氏糊弄來長安?自然是守著自己的一寸封地,終老一生。
此刻他不敢去看陳凱之的目光,忙是將頭埋起來,害怕的不敢去看任何人。
陳凱之凝視著,淡淡問道:“爾是何人?”
這是明知故問。
卻又有另一層意思,與其說問陳豔義是誰,不如問他是什麼身份?
他的聲音透著威嚴,更透著令人膽顫的氣魄。
陳豔義一時腦子發懵,去也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竟是顫顫的道:“臣……臣……臣是孟津郡王。”
陳凱之目光幽幽的瞪著他:“孟津郡王,也敢在此面南而坐,身穿冕服,頭戴通天冠嗎?”
陳豔義頓時嚎叫:“都和朕……不不不,都和臣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姓楊的錯,是姓楊的錯,臣是被矇蔽了啊,陛下,陛下寬宏大量,臣……”
陳凱之蔑視的看他,冷聲說道:“站起來。”
陳豔義不敢站起,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地面上,面帶乞求之色:“陛下,臣萬死。”
陳凱之冷冷注視著他,厲聲大喝:“站起來。”
陳豔義不得不站起來,只是身子軟噠噠的,一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他可憐巴巴的看著陳凱之,目中帶著渴求的模樣。
陳凱之目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來人,取鞭來!”
一聲喝令,沒有人敢遲疑,一個宦官忙是飛快的去取了一根軟鞭。
陳凱之持鞭,長身而起,厲聲喝道:“跪下。”
陳豔義身子早就持不住了,順勢便跪倒在地。
啪……
長鞭如靈蛇,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臉上。
陳凱之的氣力本就極大,這一鞭子劈頭蓋臉的砸下去,鞭子在半空啪啪破空,最終,生生在陳豔義的額上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陳豔義疼的竟張口都無法嚎叫出來,他只是下意識的捂著頭,東倒西歪。
可陳凱之沒有停止,接著,第二鞭狠狠揮下。
啪!
又是一聲巨響。
陳豔義渾身抽搐,這時,他喉頭終於發出了響動,啞聲哀求道:“別打……別打……呃……啊……臣死罪,死罪……”
啪……
陳凱之哪裡會聽,又是一鞭子給他身上狠狠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