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又如何?!”二夫人厲聲道,“她自己不肯看郎中吃藥,怨得了我?不過是惺惺作態,想叫旁人以為是我奪了她的當家主母之位呢,苦肉計誰不會,哪裡是真的病了。”
秦二郎嘆道:“大嫂不是那樣的人,先前她也盡心盡力操持府裡的事,又幫著大朗掙下這一份家業,咱們一直都得她照顧這麼多年……”
還不等他說完,二夫人一口啐在他臉上:“你知道什麼,這些可都是秦家的家業,你原本就有份,她一直把持著不肯交給我們,若不是我這次說通老夫人逼著她交出中饋,你以為憑著你那點能耐真能掙回個功名來不成,要不是我使了銀錢,曹府的門朝哪一處開只怕你都不知道!”
秦二郎縮了縮脖子,強壓著怒氣不敢出聲了,沒能考上功名是他一輩子的軟肋,現在都靠著二夫人奔走使錢想法子替他弄個官身,他自然也不好再指責二夫人。
二夫人見他不出聲了,更是得意起來:“要我說,就算她有個郡王妃外甥女又如何,這可是我們秦府自家的事,又不曾觸犯律法,難不成她還能強行插手不成,你就安心吧,老夫人不開口把中饋與長房裡,咱們安心地用著就是了。”秦二郎看了看她,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作罷。
她猜的似乎沒有錯,蘇雲待了一會子便走了,並沒有要管秦府的事的意思,只是晚些打發人來說了,秦大夫人病得很重,怕是普通郎中瞧得不盡心,請了太醫署的醫官來給秦夫人瞧病。
只是請醫官來看病,二夫人倒也沒什麼話說,既然蘇雲娘願意費心就由著她,還能省下請郎中的診金,何樂不為。
醫官稍晚些時候也乘著馬車過來了,被軒郎毅郎恭敬地迎到秦大夫人房裡診脈,待大夫人診過後,順便把魏氏也帶了過去,一併求醫官瞧了瞧。
二夫人也是從未能見過太醫署裡的醫官,知道他們個個醫術不凡,可都是給貴人看病的,原本也想舔著臉過去讓瞧一瞧,又怕叫蘇雲知道自己在府裡不肯出去給她見禮,只得作罷。
可是醫官走時卻留下話來,說大夫人病得極為重,只怕尋常藥方都是無用,只有細細調養,假以時日才能漸漸好轉,他留了一副調養的方子,吩咐必須每日照著藥方煎藥服用,不可怠慢。還有魏氏的胎像不穩,也要用上好的安胎藥調養,不然也是難以保全。
沒有花診金,但是那兩個方子卻是讓二夫人氣的幾乎吐血,上面盡是些百年野人參,上品血燕,人形何首烏之類的昂貴至極的滋補之藥,每一樣只怕都要花上不少銀錢才能買到,何況是這許多,還要每天吃,豈不是一天要花上一金多銀錢在買藥上?!
她自然是不肯答應的,狠狠叫軒郎與毅郎拿回去,可是這兩個平日裡對她敢怒不敢言的侄子,這一次卻是格外堅持,大聲道:“郡王妃恩典,特意命宮中醫官前來替阿孃看診,醫官也說了,阿孃已是病得極重,不可以再有半點延誤,只要照著方子服藥調養,便會有好轉的一日,自然是不能怠慢,還有毅郎媳婦,她可是懷著身子的,肚子裡的也是秦家的子嗣,豈能就這樣坐視不理,如今我們也不敢與二嬸要求別的,只請二嬸拿出藥錢來,給阿孃和毅郎媳婦抓藥調養。”
這理由可是合情合理的,堵得二夫人說不出話來,她悻悻地帶著二人去老夫人跟前,索性讓老夫人開口教這兩個小畜生死了心。
老夫人聽軒郎毅郎說了,又要了方子看了看,有些不耐地道:“既然是醫官說了,那就讓他們照著抓藥,大郎媳婦和毅郎媳婦的身子要緊,不過是費些銀錢,用了就用了吧。”雖說她不怎麼喜歡大夫人,卻也知道大郎與大夫人感情極好,不願讓兒子傷心,何況還有魏氏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秦家子嗣傷不得。
二夫人暗暗叫苦,老夫人自然是不知道她早已經把公賬上的銀錢花的乾淨,如今吃的用的都是東挪西湊,把酒肆和奇貨鋪裡的貨物酒水廉價賣了換來的一點錢,哪裡夠這麼抓藥每天吃的。
她訥訥道:“這……這不都是些不頂用的滋補之物,我瞧著倒是……倒是沒多大用一般……”話還沒說完,便被老夫人一記懷疑的目光給堵住了,只得咬牙先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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