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很是嫉妒地打量了一番內堂裡的擺設,又見蘇雲穿的用的都是上等的衣物首飾,有些酸溜溜地道:“雲娘離開洛陽也不過一年光景,竟然能攀上這等高枝,如今連我們也都不能比了。”
下邊芳娘接嘴道:“可不是,雲娘快與我們說一說,你是如何叫刺史看上你的,難不成是使了什麼手段?”她最看不起的蘇雲娘有了這等好事。自然是滿腹怨氣,聽得王氏譏諷,忙不迭也跟著刺一刺蘇雲。
曹氏看著這兩個人。心裡暗暗嘆氣,怎麼會愚蠢至此,雖然從前蘇雲娘不過是個棄婦,在蘇府裡連下人都敢欺負她,可如今她已經是被賜婚要作刺史夫人的了。這身份豈能與從前同日而語,自當是要好好巴結才是,若是蘇雲娘念著幾分好,說不定能給蘇府不少的好處,偏偏這兩個到現在還不明白。
她忙笑道:“五娘又在說笑了,雲娘你莫要計較才是。”
蘇雲瞧了一眼臉色憤憤的芳娘。和一旁默默吃著茶湯不開口的蕙娘,笑道:“四娘和五娘可定下親事了?”
曹氏笑著道:“還不曾。”看來去年端陽花會的事讓她們一時還無人登門議親。
王氏在旁道:“雲娘有這等好運氣,能夠嫁進刺史府去。不如替蕙娘和芳娘也說上一門好親事,讓她們也嫁進官戶人家去,豈不是更好?”
這話一出,就連一直低頭坐著的蕙娘都飛快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蘇雲,更不要說她身旁的芳娘了。毫不羞澀地瞪大眼望著蘇雲,只等她回話。其實也不怪她如此心急。這一年來,蘇府原本絡繹不絕登門說親的媒婆卻是一個也沒有再來,便是蘇老夫人想法子打探幾戶尋常人家的郎君,也都被婉言謝絕了,端陽花會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都說蘇府四娘子是盧家瞧不上的,五娘子卻是想盡法子要做妾的,哪裡還有人敢要。
蘇雲看了看她們,笑道:“這倒不好說,若是有什麼合適的自然是要替四娘五娘留意。”
她轉過話頭:“只是你們來時不曾先使人捎了信來,全然不曾準備下來,方才我使了人去盤下一處院落,給嫂嫂和四娘五娘先住下,一會子使了人過去收拾一番便是了。”
王氏不等她說完便起身尖聲尖氣地道:“怎麼,你還不肯留了我們在這宅子裡住?莫不是還未當上刺史夫人就瞧不上我們了?”
蘇雲無奈地搖搖頭:“嫂子且莫氣惱,並非我不肯留了嫂子和妹妹們在宅子裡住,只是宅子裡如今還住著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實在是不便留下你們。”她故作高深的模樣。
“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你還能認得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芳娘嗤笑道。
蘇雲正了正色,壓低聲音,煞有其事地道:“乃是壽安公主殿下,就住在我這宅子裡,也是為賜婚之事而來。”一旁立著的小巧差點沒笑出聲來,蟲娘要是知道只怕又要翻白眼了。
公主殿下!四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那可是天家貴人,似她們這等出身漫說見到,便是聽也是甚少聽聞的,居然與蘇雲這般要好,還住在她宅子裡?!
好容易定下心來,王氏這回不敢再放肆了,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道:“雲娘,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求見公主殿下,若能與公主殿下說上話,也是莫大的福氣呀。”不止是她,連曹氏和蕙娘、芳娘也都是眼巴巴望著蘇雲,若是她們能夠跟公主有來往,日後還怕不得人高看麼。
蘇雲抿嘴輕笑:“殿下如今在休息,改日再帶你們拜見吧。”
這下子王氏幾人也不再糾纏不能住下的事了,安安分分吩咐下人跟著過去那邊院落收拾。
安頓下來,王氏悄悄閉了門,與曹氏輕聲道:“二郎媳婦,今日雲娘說那位公主殿下,若是能夠多多交好大有好處呢,不如明日咱們就讓雲娘帶著去見一見,送上份厚禮,想來能夠得公主喜歡的。”
曹氏雖然心裡也是如此想,卻不願聽王氏的話與她一道去,她只是笑了笑:“只是不知大嫂要送什麼厚禮與公主殿下?”
王氏一愣,她的意思就是兩房一起出些銀錢添置厚禮送去,怎麼曹氏卻問自己要送什麼,她皺著眉:“難不成你不送?”
曹氏笑道:“自然是要送的,只是還是分開送更好,日後若是有事相求也能多說幾句。”
王氏一想也是如此,跟二房一起送,指不定她捨不得銀錢,反倒叫公主瞧不上,她咬了咬牙,狠心道:“我來時帶了一百金,就用五十金置辦些貴重禮物送去。”
曹氏聽得心裡暗暗發笑,公主殿下何等尊貴,哪裡瞧得上五十金置辦的禮物,反倒瞧不上這鄉氣的做派。她思量著,不若買上些年輕女娘喜歡的精緻小物,也能討了公主喜歡,還不用多花什麼銀錢。
另一間廂房裡,芳娘已經攤開一床的衣裙,細細挑選著,一邊對蕙娘道:“我就說了這一回來幷州,必然是要多準備些衣裙,這裡可比不得洛陽,怕是想要多做幾件衣裙都難,何況是要拜見公主,穿得寒酸了平白招人笑話。”
蕙娘卻是低著頭,慢慢收拾著自己的首飾細軟,她的心思全然沒有放在那位公主身上,公主再尊貴也是跟蘇雲孃親厚,自己幾人就是再怎麼用心也不能叫她多看幾眼,倒是聽說那位刺史是皇族宗親,又是年輕人品出眾,只是怎麼會看得上蘇雲娘這樣身份的人?她暗暗動了幾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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