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白綾皺眉道:“新秦氣數將盡,當值多事之秋,眼下更是如此,這位太子一旦心中一橫發動起事,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內,整個長安宮便會如同一座業力場一樣,妾身想不明白,為什麼夫君如今要將政兒送出去。”
蘇青笑道:“因為眼下時機剛剛好。”
白綾抿嘴不語。
蘇青呵呵一笑道:“綾兒想想看,若是這位太子剛剛所說也打算如此所做的話,那麼綾兒猜猜,一旦政兒出現在帝都,你說這位眼下的太子,將來的皇帝會做出什麼選擇,是安撫,還是擊殺?”
白綾笑道:“自然是擊殺,夫君沒聽剛剛這太子所言嗎?諸王子多是蠢貨,留下幾個依附與他的做做樣子就好,至於其他的,皆送去冥府。”
蘇青點頭,沒有質疑,而是說道:“那好,我且問你,他眼下是這麼說,但臨了長安宮之後,昭告天下的時候還會這麼說嗎?”
白綾愣了愣。
蘇青笑了。
眼下玩的遊戲其實很簡單。
當今長安宮還在位的時候,秦政自然是不好出世。
但若是換了一個皇帝呢?
或者這麼說。
換了一個剛剛經歷過宮變,經過一番血雨腥風之後才登臨九五大寶的皇帝呢。
這名皇帝會對他父皇的兒子,他的兄弟做何等行事?
兩個可能。
直接殺了。
大加分封以示安撫。
甚至。
蘇青都已經想到了這位太子將會用什麼理由來粉飾那即將到來的血夜之刻了。
新秦XX元年一日,諸王子叛亂闖入長安宮,意圖挾天子而為之,陛下親率士兵攻入宮中,諸王子命陛下脫帽自裁,陛下唯恐諸王子對先帝無禮,正欲束手就擒之時,先帝引劍自刎,臨死命陛下剷除逆賊,之後,陛下強忍悲痛,收復長安宮,本不與刀斧駕與手足的陛下進的長安宮,見先帝之悽慘龍體,終於哀嚎一聲,此間之罪皆在陛下一人……
看看。
都完美。
凡間的歷史之說,只是個兒戲罷了,歷史,向來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在這樣的光環下,秦政與宮門前跪下,道出真名與其皇室血脈,之後在在那紅狐的推動下,給秦政要個將來起事的封地的難度就遠遠輕鬆了。
至於即將到來的那晚將會死上多少人?
這麼說吧。
在乎的人自然在乎,不在乎的人就算是說破喉嚨,不在乎的還是不在乎。
你猜蘇青屬於那一種。
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