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幹過什麼可惡的事,你都說了吧。”
“可惡的太多了,多到我都想不起來。”
“我想聽呢。拜託你好好想想。”
“嗯。”年卿搖頭晃腦一會兒,點頭說,“上學的時候我很瘦的,不到九十斤。你的琴都快比我重了。還好意思讓我當你的跟班幫你背琴。我想起來都覺得悲慘。”
“還有呢?”
“當然還有。”年卿的臉忽然一紅,“嗯,那天早晨,你明明在我房間裡,明明知道我醒了只是因為害羞不敢睜開眼睛,可你居然就那樣走掉了。什麼話都沒留下。然後,許多天都沒有訊息。等我再次得到你的訊息,卻是你再也不能拉琴了。”
“對不起。那個早晨,我不該直接走掉。”
“後來,你退學了,再也不理我。我去你家找過你,可你家門衛總說我不在你許可的探視名單裡。”
“我可真是蠢。”
“可不是嘛。畢業後,我進了你們公司,希望你能想起我,尋找一切機會出現在你面前。”
“其實我從沒忘記過你。”
“總之,你真是大渾蛋。”
“應該說我是個大笨蛋。”
年卿努力地笑,抬手抹去眼底的淚:“對,你就是個大笨蛋。現在後悔了吧?”
“後悔至極。不知道還有沒有挽回的機會?”
“……”年卿一怔,啞口無言。
碰巧此時沈義推門進來,化解了無言的尷尬。
年卿站起身,藉口去拿藥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她拿出手機給蘇朵打電話。
年卿覺得好累好累,好辛苦好辛苦,就想聽聽蘇朵的聲音,哪怕隻字片語也能支撐著她陪周子衿度過這段痛苦。
可他的手機仍是關機狀態。
她想了想,又撥通家裡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或許,他已搬了出去。
年卿萬分失望。
沈義離開時問年卿:“明天周子衿出院,你能不能去他家照顧一段時間。公司給你算三倍的工資。”
年卿知道沈義對她甚是不滿,故意用錢來堵她:“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他。直到他身體完全恢復。”
“是嗎?”沈義還不肯讓她好過,“對了,這段時間你別去找蘇朵。他回樂隊繼續巡演了。”
“怎麼可能?”年卿無法相信。
昨天蘇朵還到醫院看周子衿。他在這兒待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著他昏迷中的小舅。隻字未提要離開北京繼續巡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