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卿靦腆一笑:“為了姐姐我未來的自由與幸福,你們就犧牲一下吧。”
這已經不是一個流行犧牲的年代。於是眾人“嗖”一聲四散消失。
孤零零的年卿試圖自己一個人吃晚餐繼續增肥事業。可身後沒有一群狼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壓根沒有勇氣去點那些貴而不實的菜。父親的鐵腕教育政策在年卿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首先,貪圖享受熱衷美食就是在向她朝秦暮楚的娘看齊,就意味著她骨子裡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其次,她真沒有養成在飯店花很多錢吃飯的習慣。那些菜式後面印的價格在她眼裡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搶劫。
每當年卿站在某家飯店門口內心進行天人激戰之時,蘇朵的電話就會恰到好處地打過來:“姐姐,飯都做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那個……呃,一會兒就到家。”
她不是不知道蘇朵最近做的菜全都是低卡路里低脂肪,主食別想看到面,頂多就是一小團米糰子。可是……誰讓年卿一進廚房就是個廢人呢。在她獨居的歲月裡,廚房的使用次數是以月為單位的。不然她家蒜頭能長水仙嗎?
年卿一邊往家趕,一邊大嚼巧克力。把巧克力當成階級仇人那樣啃。
一進門她雙眸一亮:“今天有豬蹄吃?”
年卿這麼說是因為肚子大得驚人的陳高興正坐在沙發上啃豬蹄。
陳高興跟看見狼似的把豬蹄往自個兒懷裡一摟:“這是路虎給我買的,你的晚餐在餐桌上呢。”這些天吃蘇朵做的菜快把陳高興逼瘋了。她現在可是兩張嘴呀。
這周輪到寶寶另一位疑似父親路虎同學值班。要說阿樹是個美男,那路虎就是個型男。還是特酷的那種型男。來這兒幾天了,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蘇朵不說話絕對也是個極品型男,一說話就是個猥瑣男,嚴重的表裡不一。
年卿聞言撇撇嘴,走到餐桌前看自己的晚餐。天哪。細得跟牙籤似的胡蘿蔔、嫩得正在嬰兒期的苦苣、一小碟金槍魚沙司。
“這是養兔子呢?”年卿驚呼。
蘇朵剛好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你懂什麼?晚餐本來就應該少吃。我搭配的菜色營養絕對夠了。”
“蘇大少,你這菜裡連油都看不見,這不是倒退回到舊社會了嗎?”
“沒有油?姐姐你眼神不好吧。我放了橄欖油的。”
吃了晚餐年卿刷牙洗臉迅速躺床上睡覺。不這麼做她擔心自己夜裡會餓得睡不著。
陳高興等年卿關上房門,捧著肚子呵呵笑起來:“小姐夫,你可真是天才。從小到大,我們全家都是被她的悶葫蘆個性氣得不行了。沒想到表姐的一世英名栽在了你的手裡。”
蘇朵一本正經地啃著事先藏起來的豬蹄,還時不時把帶肉的骨頭丟給貓咪:“那是。我可要跟她鬥爭一輩子的,須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一直表情酷酷的路虎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
路西西工作剛剛安排好,這幾天忙著熟悉新的醫院環境。
接到年卿的來電她一時沒聽出是誰。
“路小姐,我是周子衿的同事。您中午方便嗎?有關你和周先生的訂婚事宜我想跟你聊聊。”
“你是誰?”路西西皺起眉頭,“訂婚?沒聽子衿提起過。有什麼事你跟他談吧,我太忙。先這樣,掛了啊。”
掛掉電話,她忽然意識到打電話過來的是那個吃紫甘藍會過敏的女人。於是電話很快回撥過去:“你是年卿吧?對不起剛才沒聽出來……嗯,那個地方我知道……好,待會兒見。”
相約的餐廳在一片濃密綠蔭深處。這是條不那麼繁華的小街道,然而餐廳門口停的車卻輛輛系出名門。其中最奪目的是一輛白色法拉利跑車,這車在中國大陸還沒上市,只在前陣的上海車展曾驚豔亮相。也不知是何方妖孽花了何等天價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