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姐姐一起。”
“蘇朵你不要總像個小孩兒行不行?我想自己走回家,我想淋著雨散散步,我不想任何人打攪我。你明白嗎?”
“明白啊。”蘇朵用力點頭,“再明白不過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在你身後跟著絕不打攪你就是了。”
“你。”
蘇朵咧嘴一笑:“姐姐,我早說過你甩不脫我。”
“青春期精力旺盛。”
“姐姐我早過了青春期了。”
“蘇大少,你絕對是青春期發育遲緩戀母情結嚴重。”
蘇朵兩手一攤,一臉無賴:“隨你怎麼說。”
年卿無語。這個男孩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有滿腔的悲傷需要發洩?知不知道自己需要酷酷的在大雨裡淋個底兒透方能顯示出悲傷範兒?能不能讓自己的悲傷不要變得那麼可笑?
夏天的雨來得猛烈去得悄然。等年卿和蘇朵戰鬥完了走出公司,天邊已經放了晴。年卿的悲傷已經沒了戰場。
“雨後的空氣就是清新。”蘇朵一腳踩在水窪裡,朝年卿伸出手,“姐姐,我們散步回家吧。”
年卿卻一擺手招來輛計程車,狠狠關上門揚長而去。
蘇朵對自己被遺棄的下場毫不介意,傻呵呵笑著。
第二天年卿被一陣熟悉的音樂驚醒。一看錶,喲,起得晚了,都該做廣播體操了。開啟臥室門,就見蘇朵站在陽光裡“一二三四”不亦樂乎。
“姐姐,一天之計在於晨,快點來做操!”
年卿走到他身邊,一起站在陽光下襬動。天真藍,瓦藍瓦藍。
新片釋出會就如年卿策劃案裡寫的一樣完美。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名記都來了,為的是周子衿,順便看一眼蘇朵和他的樂隊。
年卿忙忙碌碌穿梭在人群中,忙得跟春晚導演似的。
釋出會進行到一半,終於有記者忍不住了,問周子衿:“周先生,有傳聞說您前段時間去日本是為了訂婚。這件事是真的嗎?”
周子衿眉頭一皺還不待作出反應,年卿便已接過主持人的話筒笑嘻嘻地說:“釋出會結束後請大家移步一樓宴會廳,屆時樂隊主唱蘇朵將會為大家演唱周子衿最新創作的歌曲。這是絕對的首發,甚至連我都沒有聽過。至於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相信很快就會得到滿意的答案。下面的提問,請還是圍繞樂隊新唱片進行,謝謝合作。”
這一番話倒是不假。她要周子衿給路西西寫一首歌。從創作到錄製他和蘇朵倆人都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這歌的效果怎麼樣。不過對周子衿的作曲,年卿還是很有信心。
休息間隙,年卿拉住周子衿,遞給他一個首飾盒。
“什麼?”周子衿問。
“我知道你給路西西買了訂婚戒指,不過還是麻煩你用這個。”年卿仍然嘻嘻哈哈。
周子衿開啟首飾盒看了一眼,對年卿簡直忍無可忍:“這也……”
“我知道,我知道。”年卿拍拍周子衿的手背,“一切都是為了宣傳,宣傳。公司為了這次新片釋出會花了不少錢。您要是同意等會兒用這個,可是能給咱們賺幾十萬銀子呢。幾十萬啊,夠付今天的場地費了。鑽石是大了點惡俗了點,不過訂婚戒指本來就是要夠大才好看,你說是吧周先生?”
周子衿猛地收回被年卿拍到的手,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過似的放在背後用力搓著:“年卿你現在就跟這顆又大又惡俗的鑽石一樣!”
年卿本來已經走遠了,聞言停下腳步用快樂的聲音說:“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質變,質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量變。我很高興自己現在順應了科學發展規律。周子衿,逆規律而行是件挺痛苦的事情。咱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同校之誼,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