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三個月還是四個月了？好像也開始忘記學校的生活了，雖然一直心心念念著回家。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希望這穿越是直接修改世界線的吧，不然突然失蹤對家裡打擊好像挺大的。
原來真的回不去了啊。
……
走出客棧時，鼻尖縈繞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讓陳雲秋十分難受。
隊伍裡以前最活潑的祖離，現在失魂落魄。直到他們買好東西，駕著馬車出了城，趕了一天路，開始休息時，祖離才剛反應過來似的，跪在地上吐了很久。
曲竹雲這空明族人的行為模式，讓陳雲秋感到難以理解。祖離在吐的時候，曲竹雲面無表情地跟著吐了。
問題是當時曲竹雲在做飯，於是新買的鍋直接報廢。
一通折騰過後，曲竹雲開始用罐子熬一鍋藥粥，說是能安神的。
喝上粥的時候已經快深夜了，帳篷是陳近之和陳雲秋搭的，四個人一人一頂。祖離抱著腿坐在火邊發呆，一動不動。陳雲秋以為他只是被早上的場面嚇到了，沒有太在意，畢竟他自己現在也後怕不已。
喝完粥，收拾好東西準備睡覺時，陳雲秋才知道祖離到底經歷了什麼。
“秋哥，我殺人了。”
不知道祖離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雲秋第一反應是祖離在開玩笑。不是說只是讓他看看什麼是江湖？陳近之為什麼要讓他殺人？陳近之他瘋了嗎？
陳雲秋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問出來了。
“練了這麼久，總得讓他見見血了。”
“那你讓他看那場面還不夠？為什麼要讓他動手？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你讓他殺人？你不怕他直接瘋掉？”陳雲秋快氣瘋了，這是人乾的事？
“我本來以為你是想讓他慢慢成長，苦練幾年，教導他，給他一個正確的價值觀，讓他成為一個正直……”
“別幼稚了，”陳近之打斷了他的話，瞥了他一眼，說：“要是在宗內沒準就這樣培養他了，現在他跟著我在外面闖蕩，沒有時間讓他慢慢走！”
“練拳練劍是為了讓他熟悉發力技巧，讓他知道招式套路。這些可以慢慢來，但殺人，這是他要儘快知道的。”
“為什麼？等他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了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再來…再來殺人，不是更好？”陳雲秋不能理解這種想法，對於這番話更加的憤怒。
陳近之看著他，嘆了口氣。
“所以我才讓祖離把你堵房間裡不讓你出來，沒想到有人在你門口，最終還是讓你看到了一點。
“你應該是在一個和平的國家長大的，所以對你來說打仗死人是很遙遠的事情。這是好事，至少你對人命會更加敬畏。但是在這裡不一樣，如果你是普通人，運氣還行的話能安穩地過完一輩子。
“可祖離他既然當了我的弟子，雖然拜師禮之類的都很隨便，但他拜我為師這件事是很嚴肅的。他的命運在那一瞬間就發生了改變，他必須要學會殺人。”
陳近之抬手摸了摸陳雲秋的頭，笑著說道：“你不一樣，我感覺得到你還是很想回家。既然這樣，那你應該避免面對這樣的事情。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靈鏡湖，如果想回家，那裡是最有可能讓你找到回家的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