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的願望,便是她平安歡喜的留在自己身邊。
他會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去保護她。
”博衍?”肖玉瓚輕拍他也沒有反應,喊了一聲後,聽見王博衍悶聲應了一句,但依舊伏在自己身上,不肯鬆手也不肯起來。
賽馬隨處都需要人手,小椒和承安時常到各個地方去幫忙,等她知道肖玉瓚的事趕來的時候,肖玉瓚已經得了皇上的恩典,賜了軟座在搭建的涼臺上方,面前的桌上擺滿了果珍點心,王博衍也放棄了今年的賽馬,連馬球也不上場,陪在肖玉瓚身邊觀戰。
因為王博衍不上場的緣故,今年餘出來的名額就被常護給頂替上去了。
常護早就躍躍欲試手癢得很,姜承宇破天荒的話多了一次,詳細給常護講了講馬球規則,好在常護在勝負遊戲這方面還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了,很快就完全理解了得分標準,拍了拍姜承宇的肩膀,就跟他說了兩個字的策略:”猛攻!”
姜承宇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王博衍,覺得今年自己是輸定了。
但常護顯然半點姜承宇的擔心憂慮都沒有,完全是自信滿滿,入場的時候場上歡呼聲沸騰,叫誰名字的都有,尤其是周芋白,大喊姜承宇無敵,姜承宇第一,姜承宇加油,搞得姜承宇恨不得被馬踩進地底裡面去方能緩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原本這種時候,跟周芋白一塊兒鬧得最起勁的肯定是姜寶琴。
可此時姜寶琴卻興致懨懨的坐著。既沒有看場上的情況,也沒有看同在席間的王博衍。
她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裡面的神色黯淡得很。
周芋白自顧自的喊了會兒,很快男兒們就進了場,沒人跟她拼著鬧騰,再加上場上馬蹄聲陣陣也聽不見她了喊聲了,周芋白覺得沒勁,自顧自坐到了肖玉瓚的身邊:”奇怪了,你崴腳了她那麼生氣做什麼?誰惹她了?”
肖玉瓚知道周芋白口中說的她到底是誰,輕咳了一聲去看王博衍,他倒是專心致志看著場中情形,似乎在分析姜承宇和常護組隊能贏的把握到底有多少,完全沒怎麼注意周芋白的小聲唸叨。
這人極其淡定,半點沒把氣走姜寶琴的事放在心上。
肖玉瓚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乾笑了兩聲,沒敢接周芋白的話。
場中比賽已然開始,騎馬打球和蹴鞠是一樣的玩法,不過是一個借馬上長杆,一個靠腳力執行的差別罷了。
因為常護是頂替王博衍,所以自然而然和姜承宇是一隊,他是頭一年來的生面孔,渾身痞子似的氣場很快就惹得場中議論紛紛。
不少年歲大些認得當年常家二子的老人,聽說是常淮陽之子時還頗覺意外,看這做派。。唯有當年常淮陽瀟灑離京的那股韌勁有幾分想象。
而年輕姑娘們完全是覺得常護有趣。
明明入場的時候就沒有人歡呼他的名字,偏還要抬手四處揮揮,笑得好似滿場都在迎接他似的,此時上了馬,敲響了鑼鼓,長杆一甩便搶到了球,神采奕奕的模樣,加上還算俊俏的臉蛋,倒真有不少姑娘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也開始緊張起來這球能不能進了。
常護這人,一旦上場比賽,就講求一個真理:蠻幹。
衝的最猛,極端迅捷,像是夜間獵食的豹子一般。
他這樣不按常理的玩法,幾乎瞬間就把對面兩個人給搞蒙了。
兩杆子,常護只用了兩杆子的猛勁,愣是讓他橫衝直撞的進了一球。
進球的常護高舉手,趾高氣昂又自大無比,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抹了一把鼻子。
場邊先是一片沉寂,隨後。。爆發出了浪潮一般熱烈的掌聲。
肖玉瓚已經預感到,今年的馬球賽,將會因為常護的參與,點燃前所未有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