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護拍拍他的肩頭,進了後院之後,門被重新關上。
男人們全都在外面院子裡,解語孟望和姜承宇已經上藥包紮了傷口,其他兩人倒是沒事,只是這般折騰下來,解語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近一年裡恐怕是再碰不得這些了,再碰的話,估計這雙手真就廢了。
屋子裡面只有寧慕心陪著那姑娘,雖然寧慕心不太會說話,但經過了最開始許冬榮的解釋鋪墊,加上這麼長時間的冷靜,寧慕心斷斷續續回答一些那姑娘的問題,她倒是也明白了不少他們一定要帶自己來這裡的理由。
雖說是山野村婦,但這位姑娘倒是個聰慧人,心裡是明白理的,這真要是遇上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還得頭疼一會兒,好在他們運氣不錯,或者說,趙隱父母養兒子不行,看兒媳婦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她自己有問有想,知道趙隱同那青月姑娘的事情後,心裡也覺得難受震驚,好半響才稍微接受了些。
”他真要是品行不端,我也是斷不會不明不白嫁過去的。”姑娘越想越覺得心驚,他能對青月那樣薄情,往後對自己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也幸好是婚事還沒有舉行,只是兩家互通定了這事兒,姑娘稍微平靜下來一些後。便一直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坐著,似乎是在跟自己較著勁兒一般。
”咱們現在要幹什麼?”常護眼珠子四處亂轉,這次事情好不痛快,打架也沒輪的上他,以前他都是主力的,現在好了,一群武夫,他號都排不上。
常守在他身邊剛坐下,聽見常護問話,簡短的回了他一句:”等。”
等雲娘供詞,等皇上召見,等趙隱被傳,才是他們動身的時候。
常守和許冬榮對視一眼,兩人心中所想甚至都不需要交流,聰明之間的交接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足夠了。
常護煩躁的抓了抓腦袋,等等等,等得他實在是心裡焦躁。
但是焦躁也沒有用,這個時候衝出去,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常守被一旁站不住的常護慌得頭暈,只能伸手拽他,給他吃個定心丸:”別轉了,待會兒有你忙的。”
一聽有事做,常護立刻道:”什麼事什麼事?打架嗎?!”
常守點頭:”對,打架,所以你趕緊坐下來歇歇,免得待會兒體力不支。”
常護立刻便坐下了:”還有架打啊?”說完,撇了一眼雙手纏滿了繃帶的解語,這小子肯定是沒辦法衝鋒陷陣了,果然還是要他常小爺出馬才是,想著,常護樂呵呵的哼笑了兩聲,滿臉寫著臭屁模樣。
”當然還有。”許冬榮接過常守的話來,他們兩人都說有,那在常護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咱們送她進宮。你以為沒人攔咱們?”
肯定還會來搶人的。
此時天都已經快要黑透了,正是趁亂搞事的好時候,今晚,註定是腥風血雨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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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瓚睡得很沉,可能是睡之前一直惦記著自己不能睡,要趕緊醒過來的緣故,她居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夢裡的自己正愜意的靠在藤椅上沐浴著陽光睡覺,很暖很懶,身子像是癱軟在藤椅上,任憑俯視視角的肖玉瓚怎麼呼喊夢中的那個自己醒一醒,站起來,都沒有辦法弄醒躺著的自己。
很著急,可能夢裡耽誤的這一點功夫,現實世界裡她已經睡了整整一夜了。
若是真的像上次一樣沒有知覺一覺天明倒也罷了,反而痛快些。
可這次偏偏又要讓她做夢,夢裡的自己還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那就顯得格外的折磨了。
喊得累了,肖玉瓚只能歇口氣,藤椅上的那個身影依舊安穩的躺著,一動不動,肖玉瓚突然覺得有股力量把自己也給拉扯到了藤椅上的身體裡面,然後她的眼皮就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像是背後有一處深不可見的漩渦,把她往後用力的拉扯。
夢中再次陷入黑暗的瞬間。肖玉瓚感覺託著自己的躺椅瞬間消失不見,她整個人都失了重,朝後倒去。
而後渾身猛地一激靈。
她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