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爹的,更是心都要碎了。
他拉著寧慕心的手,不知為什麼,就說起了解語來。
解語對寧慕心的心意如何,沒有比寧老爺子更清楚的了,那小子天天到他跟前來孝敬,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寧老爺子也是打心眼兒裡喜歡解語的。
他不願意寧慕心嫁給這京城裡的任何一個人,不管是誰,都不會真心的對他的女兒好。
只有解語,寧老爺子清楚,只有解語,會全心全意的對他的女兒好,就算是他死了,只要女兒身邊有解語在,他就能夠安心。
”慕心啊,你要是就這樣走了,你要爹。。要解語那孩子。。怎麼活啊。”寧老爺子的眼淚落在寧慕心的手背上,他又仔細的替她擦乾淨,今日離開的時候,寧慕心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走出房間的寧老爺子。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一般,他腳下的步子已經虛浮了,這麼多天,他心裡的恐慌已經快要把他壓垮,最後還是承安親自把他送回了家去,還專門留了個人照看,以免寧老爺子再出了什麼意外。
而寧老爺子起身離開不久,寧慕心眼中緩緩流下了一滴淚水,順著鬢角消失,無人看見。
當晚,寧慕心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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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樓捧了一位新的花魁。
迎來送往的歡樂氛圍裡。人們早已經忘卻了紫苑。
新來的花魁技藝絕佳,跳舞更是一絕,很快就又在帝京城裡面打響了醉風樓的招牌,顧客源源不絕,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而就在花魁風光無兩的當頭上,半夜人靜的時候,醉風樓又跳樓了一位女子。
並不是花魁,只是個接客的普通女孩。
她接待的最後一位客人,是京郊練兵營裡三隊的小隊長。
是王博衍手下的兵。
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休憩的時候結伴前往城中作樂的人從來不在少數。
但是這件事情蹊蹺在,當晚那姑娘死的時候,房間裡面並沒有任何人在,可那個小隊長第二日看見屍體的時候卻像是瘋了一下哭喊說是自己害死了她。
之後便是言行無狀的瘋話,抱著那姑娘摔得軟綿綿的恐怖屍身撕心裂肺的咒罵。
任憑誰都能看出來,這姑娘與他之間想必是已經有了真情,他正計劃著要攢錢把這姑娘買出青樓之地,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就這樣死了。
那小隊長喊著要為她報仇的話,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當街哭喊完便自己到衙門裡面去說有要緊事情告發,為了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自己要求要進大理寺接受考察。
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不少人都唏噓,說今年當真是不太平,死了一個接著一個,眼見著這人是瘋了,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樣的驚天秘密來。
所有人都等著看戲,就連王博衍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愣住。
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照顧解語和寧慕心,兩人眼見著剛剛好起來,怎麼軍營裡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這事不對,非常不對,風波平息了一段時間,突然扔這麼個大炸彈出來,王博衍皺眉思索的時間,許冬榮也到了王家門口。
他跑得上次不接下次,衝進房間裡看見王博衍便上前拽緊了他的胳膊:”我。。我即刻要走,這件事兒。。我估計就是奔著你來的。。你。。千萬小心!”
他也是緊急收到通知,趕著來給王博衍通風報信,說完不能久留,還沒緩過氣,又跑得氣喘吁吁的離開。
湖面上細小的漣漪已經展開,藏在下方洶湧的巨浪,也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