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瞎感慨了一陣之後,一人一馬還是踏進了湟水谷地,李政站在綿延幾十公里的彎彎曲曲的山路之上,放眼望去,遠處高山上的羊群在這個夏季裡四處遊蕩;犛牛也散漫在這裡,肆無忌怠的享用著佳餚。等他再往裡面走,地勢就逐漸平坦起來,沿途總有格桑花隨行綻放,這個象徵著愛與吉祥和寓意幸福相伴的聖潔之花讓李政和照業白很是興奮,因為自踏進谷地之後一路走來平平安安的旅程也恰好證明了這花真是名副其實。至於草原上其他五顏六色的鮮花,白的饅頭花,紅的水晶花,藍的馬蓮花...更是色彩鮮豔,濃香撲鼻。
這裡是西王母古國的發祥地,也曾是鮮卑乙弗勿敵國立業之樂土、鮮卑契漢部落發跡之地,更是鮮卑吐谷渾的興起之地,李政站在青海草原上不由得仰天長嘯“格老子的,這裡就是老子的新家!!!!老子要是做不出一番業績來,就找塊豆腐自己碰死算了!!!”
也不怪他興奮,一是這裡姑臧李家影響不到,二是這裡足夠漂亮,足夠的美,抬頭仰望草原上的天空,草原的天很藍,藍得像塊藍寶石,草原的天很透明,透明得像仔細擦拭過的大玻璃,藍藍的天空,襯著比棉花還白的一縷縷白雲,雲很蓬鬆,跟白鵝的羽毛一樣,風一吹,飄來飄去就像貪玩的孩子一樣,時而飛過頭頂的蒼鷹把李政的目光帶向那無窮無盡的蒼穹。
站在這草原上,望著藍天,聽著遠處牧民還有獒犬的聲音,李政突然想起了一首詩:“萬頃草原嵐煙碧,祁連六月飛雪急。霧裡才聽藏犬吠,雲裡又見馬蹄疾。帳房盈盈施燕舞,坡上悠悠吹笳笛。”
不遠處傳來悠揚的牧民的歌聲,聲音很是沙啞粗獷,談不上如何美妙,但卻極有韻味,這可是原汁原味的草原歌曲喲。李政一瞧,原來是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的牧民在騎馬趕著一群牛羊在那裡吃草,李政拍了拍照業白“走,我去會會這位大叔!!!”
牧民大叔也瞧見了騎著照業白的李政,他的獒犬也狂吠起來,“原來是個漢家小娃兒,呵呵。”大叔笑了起來,他立刻打馬迎過來,對著李政打招呼:“兀那漢家小娃兒,你這是打哪裡來,到哪裡去啊???”
“大叔,你咋知道我是漢家兒郎的???”李政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己這一身打扮不是漢人裝束好不好?
牧民大叔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只有你們漢人才束髮,是不是漢家小娃兒老夫一瞧就知!”
“噢噢,是這樣啊,我的確是漢家兒郎。”李政這才明白原委,他趕緊下了照業白,對著牧民大叔行了一個拜見禮,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李政,是隴西李氏的遠支......因為家中驟遭大變,無處容身,只好流浪天下,這不一路流浪就流浪到這裡來啦”他隱藏了自己的家生子身份,為自己編造了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
“原來如此,小娃兒原來你也是個苦命人啊,不過看你這打扮可不像.......”大叔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叫野利康,是党項羌野利部的牧民.......小娃兒歡迎你到西平來!!!”
“原來如此,小娃兒原來你也是個苦命人啊,不過看你這打扮可不像.......”大叔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叫野利康,是党項羌野利部的牧民.......小娃兒歡迎你到西平來!!!”
“野利康??原來是党項人,對了這時候的党項人還沒走下高原呢.......”李政先是一愣然後就明白過來,然後迅速的解釋到“野利大叔,我這身行頭都是我拿命換來的......”他就把自己在河西走廊的經歷大致上給野利康說了下,直說的野利康直點頭“呵呵,小娃兒你將來一定是個出色的勇士!!!!”
一老一少越說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野利大叔,你直接叫我小六就可以了,我在族中排行第六......”
“呵呵呵,那我就叫你小六了!”野利康笑著說,“小六啊,咱們爺倆能碰到一起那就是有緣.......天下無處可去不要緊,大叔這裡就是你的家!!!走,跟大叔回家,讓你嬸兒給你做好吃的去.....”
要知道牧民都非常的好客,更別說這爺倆非常的投緣,“小六,你這小馬駒不錯啊,千里挑一的寶馬良駒,可惜還沒成年.........”野利康看了一下照業白就對李政說道,呵呵,大叔,為這小馬,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李政有些自得的說道。
等到了野利康一家住的帳篷,李政和照業白受到了野利康全家的熱烈歡迎,用野利康的兒子野利黑之的說法那就是李政就是自己的親兄弟了,野利康的老婆細封氏和女兒野利都蘭也把李政視作他們的親人,尤其是剛剛進入豆蔻之年的野利都蘭很是喜歡這個漢家小哥哥,在她眼裡這個漢家小哥哥幾乎是無所不能啊.......就這樣沒多長時間李政就融進了野利家這個小家庭。
“阿爹,黑花難產了,怎麼辦??咱們部落裡的大巫師沒辦法過來.......”野利黑之急躁的跟野利康說道,“阿烏拉大巫師過不來??這可咋辦?”野利康也慌了,正好這時候李政陪著小妹野利都蘭打獵回來,“義父,怎麼了??你和黑之哥這是咋的啦?”
“小六啊,咱們家的那頭叫黑花的犛牛這不要產崽嘛,剛才我和阿媽在那裡接生,哪知道黑花這頭一胎就難產啊.......大巫師阿烏拉出了遠門這過不來,可咋辦啊.....”野利黑之擦了擦汗水說道。
“義父,黑之哥,要是你們信的過我的話,我可以幫黑花!!!”李政一聽就說道,要知道他前世最早服役就是在PLA唯一的騎兵團服役,這給牲口接生算個啥啊。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你們走開,讓我來,讓專業的來!
“六娃子,你還會獸醫???”野利康驚喜的說道,這下自己的牲口可有救了,野利黑之更是直接拉著李政去了牲口棚,就連野利都蘭也跟著過去了。
等到了牲口棚,李政把乾孃細封氏讓到一邊,自己則仔細察看側躺著痛苦呻吟著的犛牛,看犄角的角輪,這頭黑色的母牛不到三歲,細封氏也在一旁證實了它的年齡:“頭胎就遇到難產,半天了還下不來。”兩條細細的犢牛前腿無力地暴露在產道外面,陰門水腫,起碼耽擱了三四個時辰了。“阿媽,黑之哥,是不是你們自己拽了?”野利黑之不好意思地回答:“費了很大的勁,怎麼也弄出不來。”
李政頓時無語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