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的話,我那告示上不是寫了?”宋玉面色泰然,給沈雲微斟了杯茶,然後又給自己滿上:“燎原是因為殺害了九寒王的愛妾,如今又和殺害郎言清的兇手勾結,所以提刑司衙門要速速將此人捉拿歸案!”
沈雲微看了看面前的茶水清熱,也沒動手端起來,便打趣著說道:
“宋大人的告示可是一會兒一個變啊”
“哈哈哈”宋玉聞言一樂,沈雲微若是尋常女子也就罷了,但此時在宋玉眼中,她就像是來嘲弄他的:“沈姑娘,據我所知,你一直在湖州長大,從未離開過,難道也對這京城之事好奇不成?”
沈雲微不想再兜圈子,喝了口茶,覺得心下一暖,開口便道:
“那是當然!雖說我自幼長在湖州,可是現如今,我已身在京城。這京城內暗潮湧動的,若是為自保,我定當是要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可是我現下想要救一個人,如果我不搞清楚這件事情,他有可能再次身陷險境”
宋玉眉眼一動,此刻倒是輪到他好奇了:
“姑娘要救的是誰?”
“我,我要救的人就是郎言清要救的人”沈雲微放下茶盞,這銅鏡一事暫時還是不要說出去了,即便是面對宋玉,沈雲微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銅鏡,還有這生生世世。
在沈雲微心裡,郎言清要救的人就是銅鏡裡的他自己。
即便是有了銅鏡在身,難不成還能讓你重生一次又一次?萬物相生相剋,總有盡頭,若是不能找出真相,郎言清就算重活一次也是白搭。
這一路走來,沈雲微已深深感到很多事情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簡單。就算自己想改變什麼,可是結果卻總會以另一種方式到來。
更何況,比死更可怕的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會以何種方式去死,卻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個結局,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你認識郎言清?你跟他是何關係?”宋玉聽到沈雲微口中的這三個字,甚是驚訝!若是自己當初沒有去揚州的話,說不定郎言清就不會死!
而自己回來的當日,正趕上郎言清被射殺,他回了衙門交差,剛出來就聽見滿街都在傳郎言清被射殺的訊息,一直到今天,他總隱隱覺得此事非常不真實,好像郎言清還活著,只是去了郊外遊玩了。
“說不上何關係,只是從前在湖州沈家對角住過一陣子,兩家還是有些來往的,算是朋友吧。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就算是不為了他,為了沈家我也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以免其中有什麼瓜葛再讓沈家平白無故地受什麼牽連”
沈雲微想著鏡中的郎言清去到了湖州,而且父親已經登門拜訪過他,所以現在的沈葳青記憶中定是認識郎言清的,不然這兩日也不會跑去定國公府了。
若非沈雲輅出了那事情,沈葳青定是會帶上他去拜見定國公的。而三哥沈雲軺跟郎言清年歲相當,沈葳青怕沈雲軺著了定國公夫婦的眼,惹得人家不快,索性就隻身前往了。
現在不知道沈葳青的記憶中有多少關於郎言清的事情,而且等接下來,郎言清若是為了沈雲微的事情再頻繁地出入沈府的話,那可就說不準了。
“原來如此”
宋玉緩緩地送了口茶,臉上的疑惑卻並未褪去。沈雲微的話並不能讓他信服。
記憶中,兒時好像郎言清確實去過湖州,只是他為何會去湖州,去湖州又住了多久,什麼時候才回的京城,他是如何跟郎言清相識的,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彷彿那段記憶渾濁得很,怎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