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警察那邊也在調查了,但是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要想更快速,最好就是雙管齊下,我們這邊也得有點動作。”金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就這麼辦吧。”嚴淮琛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冰霜,他淡漠地說:“找到人以後通知我。”
金皓點點頭,他本來還想問問嚴淮琛怎麼對這事這麼上心,但是轉念一想,那麼八婆幹什麼?自己不也想找出那個王八蛋嗎?於是又閉嘴了。
聊完天以後,金皓先離開了醫院,而嚴淮琛則是回到了病房。
沈晏君正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出神,發現嚴淮琛進來以後,才稍稍動了動眼珠,問:“謝謝。”
“看來沒有什麼選擇性失憶的情況發生。”嚴淮琛恢復了輕鬆自然的語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笑道。
“嗯。”沈晏君答道。
“沒有父母,沒有親戚,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丈夫他們也沒出現過,不覺得傷心嗎?”嚴淮琛凝視著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醫生說很明顯的傷疤應該沒有,但是細微的一些疤痕是肯定的。
“他們早就死了。”也許是因為做了那個夢,沈晏君此時心中莫名的空洞,像是要回憶起什麼一樣,複述著:“在我七歲的時候,他們被從天而降的鋼筋刺穿了心臟,死在了我面前。”
嚴淮琛眼裡的笑意隱去,半晌,薄唇動了動:“然後呢?”
沈晏君微微扭頭,冷冰冰的黑眸看著嚴淮琛,忽然嘴角扯了扯,帶著笑意:“後來,我失去了父母,只能靠著他們的賠償金上學,考了最好的學校,走到今天這一步。”
七歲的年紀,懂什麼是賠償金嗎?嚴淮琛心裡有一絲疑惑,卻並未問。
“親朋好友都虎視眈眈,後來一個律師幫了我,他後來帶我離開了家,去了另外的城市,給我找了學校,寄宿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直如此。”沈晏君收回視線,繼續盯著天花板,但眼底有了一絲感激的光。
那個人,就是阿青的父親,雖然她直到大學畢業以後來到了昭城,才和阿青見面認識,可是打從心底裡,她就對阿青有種親近感。
這是嚴淮琛第一次在沈晏君的眼裡,看到“溫暖”的光芒。
受傷的人,比平時會脆弱很多,心理防線也會薄弱一些,平日裡不愛和別人說起的事,此時說出來,像是可以發洩一部分心裡的傷痛,沈晏君說完以後閉上眼睛,靜靜地回想著父母的臉龐。
嚴淮琛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沈晏君之後,沒有再打斷她,只是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他找到了護士,告訴她沈晏君醒了,隨後離開了醫院。
“嚴先生,晏君醒了嗎?”嚴淮琛在醫院附近的街邊碰到了阿青,她是皮外傷,沒有住院。
“嗯,醒了,你去看看她吧。”嚴淮琛搖下車窗,微微一笑,答道。
“好,當天多虧了你和你的朋友,謝謝你們。”阿青誠懇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