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驍衛的人直接闖入了地牢,卻發現地牢裡一個犯人也沒關押,像是已經空置很久了。
他們皺眉,轉身要去搜大理寺其他的地方。
他們推開書房的門,被裡面緩緩起身的一個人,驚呆住了腳步。
裴談緩緩放下手中的筆,看著盛氣闖入的左驍衛,左驍衛看見裴談的時候,顯然也是滿臉呆木。
裴談慢慢說道:“裴某雖然已被削官,但也不至於成為左驍衛口中的欽犯吧?”
顯然左驍衛剛才在外面高喊捉拿欽犯,聲音已經傳到緊閉的書房,被裴談聽到。
從左驍衛身後踏入進來的身影,是宗楚客。
他盯著裴談,目光似枯井死氣沉沉:“裴談?”
按照時間,裴談早該被阻礙在出宮的路上。
裴談唇畔微動:“宗尚書,裴某沒記錯的話,這裡並非尚書府。”
一個尚書帶兵闖入大理寺,這要是沒有聖命,恐怕解釋不清。
宗楚客袖中的手死死握著,他面無表情注視著裴談,事已到此,再談回頭也晚了。“這大理寺,看來只剩你一個人了。”
裴談唇邊動了動,沒有說話。想來左驍衛剛才已經搜過了,大理寺的確已經沒有別人。
“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宗楚客冷冷道,“也許你就是欽犯,與道人胡超勾結,意圖欺瞞聖心。把
裴談拿下。”
左驍衛立即上前,團團圍住書房。殺一個庶人,沒那麼困難。
裴談慢慢開口:“所謂道人胡超,前陣子的確關押在大理寺,那是因為他是大理寺審理一樁案件的重要人證,供出了當年李賢太子手書的下落。”
宗楚客瞳孔收縮:“太子手書?”
裴談看著他:“沒錯,我們已經知道太子那封手書在哪。”
左驍衛們看著驟然變色的宗楚客的臉,有些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裴談說道:“宗尚書這個時候帶人來大理寺,看來是將自己尚書府的門庭開啟了。”
這一次祭天,宗楚客是傾力而出,不可能再有保留。他手上所有人應該都已經在這,而大理寺正相反,即便是留守的衙役,似乎也太少了。
宗楚客瞪大了眼,確實,剛才帶著左驍衛氣勢洶洶搜過來,忘記了注意,大理寺的衙役呢?都去哪兒
了?除了門口守著那幾個,似乎這裡已經空了。
裴談迎著宗楚客的目光,臉上有淡淡的笑:“承蒙宗尚書祭天期間還惦念,裴某禮尚往來,現在大理寺的人,應該已經在尚書府裡做客了。”
宗楚客唇中開始陰森顫聲:“裴、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