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宮中另一女子害的,”凌然忽然轉過頭回答道,把場上的人全都嚇了一大跳,她坐起身,“不過那位肇事女子後來也喪了命,也算一命抵一命了。”
雷瑾再次低下頭,努力消化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事實。
沉寂。
“謝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凌然身子極虛,才說了這麼幾句竟開始微微喘氣,可她臉上還是帶著一抹溫暖的笑容,“可纖兒也走了,本宮還能如何報答你呢?”
雷瑾垂眸凝思,良久才抬起頭:
“草民自知自己身患隱疾,命不久矣,因此別的也不需要,唯一的心願,便是把夏氏家族的一些文明發揚光大。”
“蠱術?”凌然微微睜大眼,輕聲問道,她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都還有點後背發涼呢,發揚光大?她有些不敢想象。
可雷瑾卻笑著搖了搖頭:
“無字紙。”
“什麼?”凌然和楚逸君異口同聲。
他們對視一眼,再次同聲道:
“你怎麼知道?”
倒是把雷瑾給逗笑了,“看來皇上和皇后娘娘真是心有靈犀啊,連說話都這麼默契。”
“……可是朕,確是今天才聽說有無字紙。”楚逸君腦海中驀地浮現出那天,那幅畫下那張空白的紙,再細細一回憶,他心下不由一振,那一天,不正好就是纖兒慘遭不測的日子嗎?
“楚逸君,你最好老實交代。”凌然歪著頭打量著他,嘴角掛著一絲調皮的笑意。
楚逸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雷瑾,忽然嘆了口氣,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雷瑾,你跟朕走一趟。”可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看著凌然,傲嬌警告道:
“小逆後,好生床上待著,不許下床亂動,否則看今晚朕如何治你。”
“哼,還不知道是誰治誰呢。”凌然別過頭,並不打算乖乖聽話。
於是等他們後腳一走,凌然便立刻跳下床,換了身輕便點的衣服,跟了過去,在御書房外偷偷聽著裡面二人的談話:
“你看這個,會不會是無字紙?”楚逸君的聲音。
“草民試一試便知。”
接著,便了無生息,但凌然卻隱隱聞到一股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她湊近門縫裡一看,果然,雷瑾正把那張紙往燭火中燒去……
“有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