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宋以歌這般說,丫鬟這才發現她們姑娘,竟然是平躺著在床面上,一時便覺得心驚不已,連忙喚了有力氣的婆子來,將宋橫波的身子給翻了個面,改成趴在床面上睡著。
她兩手搭在枕上,偏著頭瞪人:“你煩不煩呀,怎麼還在這兒?”
“我是挺煩人的。”宋以歌說著,好以整暇的瞧著她,“可也沒辦法,你現在也就只能瞧著我。”
宋橫波嘀咕著,懨懨的將下頜戳在枕上:“你若是想來瞧我笑話的,現在也已經做到了,那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恐怕現在還不能。”宋以歌笑著眯起了眼,“我畢竟是來瞧你笑話的,如今笑話沒有瞧著,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走了?”
她說的坦蕩。
宋橫波頗為難堪的轉了頭,半響之後,她才聲音細弱的開口:“我知你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在做這樣的蠢事。”
“有些蠢事,一輩子做一次,便也足夠了。”
宋以歌眯著眼笑了起來,心知這也足夠了,她起身:“那你好好養病。”
“我會選的!”就在宋以歌快要繞過屏風之際,宋橫波倏然出聲,她急急地開口,就像是想要證明什麼,“那些世家公子的畫像,我已全都看過,可這畢竟是我一輩子的大事,我希望我能自個選。”
“不管那人是何種身份,我只要我歡喜的。”
宋以歌極好說話,她笑眯眯的轉頭:“依你。”
翌日,宋以歌剛起身,就接到了夜一從府外帶來的訊息。
傅宴山走了。
在清晨時分,她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帶著人打馬離了金陵,無人相送。
宋以歌坐在床沿邊,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起身梳洗換衣,準備用膳。
她越是風輕雲淡,底下的人便也覺得心中不太安定。
今兒早膳是做了她平常最愛的吃食,本想著她能多吃些,可誰知竟然落了兩筷,便沒了下文。
良玉和綠珠擔憂的互相瞧了眼後,心中這人心中有所掛念,也不好出聲相勸,盡皆沉默這,陪著她一同用了早膳後,才出聲:“今兒天色不錯,姑娘可想出府走走?”
若是以往,聽見出府她少不得要提起幾分興致來,可而今心中就像是又快大石頭壓著般,沉悶的喘不過氣來。
“不了。”她懨懨的搖頭。
良玉笑,奉了盞茶上去:“今兒過年,府中一直都不太安生,姑娘都許久沒有去見蕭姑娘了,難不成姑娘不想去見見小姑娘,順道在賠個罪嗎?”
聽她提起蕭長煙來,宋以歌神色倒是動了動,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倒是讓她忘了蕭長煙和凌月還在等她。
她勉強的撐出幾分精神來,轉頭同人道:“也好。”
她想,去見見人,分分自己的心神也好,要不然總在這兒掛念著,也不算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