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我就明白了,這樹皮也是被人扒下來的,植物和動物一樣,本身都有“修復癒合”的能力,看樹枝上的痕跡已經結痂,扒皮這件事情可能發生在幾年甚至幾十年前(目前,還不瞭解這榕樹生長的速度,無法準確判斷出時間)。
不管是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前,至少說明曾經有人來過這裡。
這人會不會當年的師父呢?
五十年對於一個人來說,可謂是大半輩子,可對於這麼大的一棵榕樹而言,卻不過是一段時間。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明白一件事,這地方處處都能顯露出黃河道教的的痕跡,甚至那大榕樹上的青銅鎖鏈也是以“縱雲梯”的方式擺列的。是不是可以說,在很早很早以前,黃河道徒就來到過這裡?甚至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黃河道人創造的呢?
這麼分析的話,除了我師父孟凡中外,張三丰、大禹直到蚩尤是否都屬於黃河道人?
這樣推測極為大膽,也有矛盾之處,黃河道教儘管神秘,到我師父那一代,也不過十八代,創教至今也不過一千多年,可大禹和蚩尤都是四千年以前的歷史人物了!
另外最大的疑惑便是這一切是怎麼鑄造出來了的,特別是巨大的青銅門、青銅鎖鏈,以及這數噸重的“鎮妖塔”和女媧娘娘的雕塑。
據我所知冶煉技術開始於商朝,從我國出土的青銅器看,東周以前的冶煉技術還不夠成熟,而且只被王公貴族掌握著,所冶煉的多為禮器、神器,一般的百姓家裡是看不見青銅器具的。
另外受當時冶煉技術所限,到目前為止,完整儲存下來的最大青銅器是河南的司母戊鼎,據說冶煉這個青銅鼎至少動用幾百人一起勞作。
即使這樣,這司母戊鼎和這裡的隨便一件青銅器比起來,簡直是雞蛋遇到大西瓜。
……
當時看到頭頂上有被扒過樹皮的痕跡,我腦子裡條件反射地想了這些。
很快三個人扒扯了一堆樹皮了,陳老三喊了聲:“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蘭州人的拿手絕技!”
說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手和嘴一起用,很快就把一大堆樹皮搓成了一卷卷的,那動作之快,之利索,簡直像是變魔術。
然後他又雙手互動,把一堆“捲毛”編在了一起,十幾分鐘的時間,一條長約十米的繩子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也不知道這麼長夠不夠用!這樣吧,你們倆先拿著繩子下去,我再扒點樹皮。”
陳老三說完就轉身又去樹枝上扒樹皮。
我告訴他這“通天繩”只是藉助繩索的一種道術,有幾米長就夠了!
但是陳老三就像著了魔一樣,一個勁的撕扯樹皮,根本沒再搭理我們。
當時我也沒多想,拿起繩子就和張凱龍再次沿著石階下到洞內。
下去後,看到師叔一動不動地盯著雕塑的臉看,滿臉驚悚的樣子。
我心道:不會又生出什麼枝節吧?這鬼地方,我是一刻鐘都不願意待了,趕緊完事,趕緊回去,拖得時間久了,幾個人怕是都有性命之憂啊!
“老孫!看什麼呢?”
我喊道。
“小振!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
師叔瞥了我們一眼,繼續盯著女媧娘娘的臉。
“聲音?沒有什麼聲音啊!”我回道。
這裡除了我們幾個製造出了聲響外,還真的沒有其它聲音,既沒有風,也沒有其它動物,簡直是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