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這些自小生活在水邊的人而言,青蛙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夏天的晚上,我經常跟著李小壞和王二搗蛋沿著稻田或溝渠,用手電筒照青蛙。當地的青蛙共兩類,一類是我們所說的大青蛙,另一類就是癩蛤蟆。
我倆見過的青蛙可謂是不少,但想來想去,似乎沒有聽過到發出這種叫聲的。
老於家的院門是敞開的,我們一前一後邁了進去,剛進門我就看到地上雜亂的鞋印,好像這院子裡剛剛來過好多人。
再仔細看這些鞋印,就看到了皮鞋底的痕跡,那時候村裡人很少有穿皮鞋的,更何況是這樣偏遠貧困的村子裡。
屋門也是開著的,探進半個頭後,我就看到老於端坐在正對屋門的八仙椅子上,微閉著眼睛。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此時的老於不正常啊!這都馬上凌晨兩點了,正常人怎麼會一動不動坐著呢?
“老於!老於!”
我明知道此時的老於不正常,還是忍不住喊了幾聲。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了結果,但還是想試試。
連喊兩聲,老於依舊端坐著,身體紋絲不動,我就知道老於和老廟村的街坊一樣,此時也變成了“木頭人”。
“不會是死了吧?”
李小壞小聲在我耳旁說。我搖了搖頭。
此時的陳小振已不是半年前的毛頭小子了,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兩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鼻息還在,只是十分微弱。
這時候又是一聲青蛙叫,聲音來自老於家的內室。
難道是那幾個缸裡青蛙?這一瞬間,之前的經歷瞬間襲來,當時我注意到,這屋子裡的每個水缸裡都有半缸的青蛙,其中有幾隻十分巨大,難道是這幾個青蛙中的“穆鐵柱”在叫?
這麼想著,我轉身走向內室,撩開那條簾子後,幾口巨大的水缸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些,這間內室十分狹窄,除了四口水缸外,也別無他物,發出怪叫的東西應該就在這其中的一口水缸裡。
走向第一個水缸時,我的心跳已經加速起來,當我探進腦袋到水缸裡,本以為會看到那半缸的青蛙,誰知看到的僅僅是空空如也的空水缸。
也不能說是空水缸,因為缸底上還有點水,可這點水連一隻青蛙都掩蓋不住。
那些青蛙呢?那可是半缸的青蛙啊!
我又想起最後一次來老於家時,看到的情景,當時一隻貓臉的蠱人正在吃這些青蛙。
我的大腦迅速旋轉,這種可能性應該也沒有,當時我們一路跟蹤貓臉蠱人,第二天就出動了幾十名警察,在那墳穴中,所有的童蠱都被消滅了,蠱人也救了過來,難不成他們也和老孫頭一樣“舊病復發”了?
帶著疑惑,我走進了第二口水缸,依然是空空如也。這還真邪了門了!
當我走到第五口水缸前時,本以為缸內又是空的,可一看之下,嚇得我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水缸裡竟然蹲著一個人!
這人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蜷縮在水缸裡。
當時李小壞緊緊地跟在我身後,我突然向後倒退,嚇得他也跟著跳了起來。
“咋了,水缸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