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人心,這山野之中又能有什麼大危險,除了露宿山野艱苦一些,其他的也並無大礙。
況且山野幽靜,倒也適合鑽研《奇門遁甲》,兩個月的時間,也能夠學習不少。
三天後,豐州城北部的莽莽山林內。
此刻,夜月高掛,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一道消瘦的身影,挽起袖子,拖拽著馬匹前行。
“戲盧,到底是你載我還是我拉你啊!”
戲盧是王貢給這匹南疆寶馬起的名字,打進入莽莽山林的第二天起,王貢就有點後悔了,第一天還有一些青石小路,可以通往豐州城附近的鎮子。
可現在別說青石路了,連個泥巴路都沒有,戲盧身上駝載的傢伙什又多,所以到了上坡的時候,完全就是王貢拉著戲盧走。
不過這戲盧倒也有些靈性,知道順著王貢的力使勁,若是給王工唱反調的話,恐怕就要卸貨殺馬了。
“先前那個小鎮的人說,前面應該還有鎮子,不過因為太久沒有與外面的人接觸,所以連路都沒了,走了這麼久,哪裡有什麼鎮子?該不會是走錯方向了吧?”
若非今夜明月高掛,天有銀光如懸河傾瀉,王貢恐怕還要燃起火把趕路。
這裡地勢陡峭,不適宜搭建油紙帳篷,是以王貢還需要再往前走走。
“這山野內的樹木,枝幹彎曲十八道,這才是自然生長的樹木,只有人為扶正的樹木才長的那麼筆直!”
王貢看著周圍的樹幹,彎彎曲曲的,如同鬼林一般,有些瘮得慌,看來牽匹馬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有個伴,一個人在莽莽山林中夜行,的確是有些恐怖。
“這徒步與習武還有些不同,最是疲乏!”
就算王貢後天後期的修為,走起山路來也是覺得很累,尤其是最開始的那一段路,有些不適應,是真的很疲憊,不過累過去了,反而不累了。
在爬過這個山坡之後,王貢不打算繼續走了,因為山下連燈火都不見一星,要麼就是他還沒到,要麼就是那個村子已經沒了,再要麼就是他走偏了一點,已經走過頭了。
“戲盧,我們暫且歇息一夜吧!”
王貢拍了拍戲盧的頭,他也沒指望這馬能聽的懂,王貢就是想單純的說兩句話,這荒郊野嶺的,太嚇人了。
“希律律——”
似乎是聽懂了一般,戲盧發出長鳴。
王貢暗討一聲怪哉之後,便是將戲盧身上的行李給卸了下來。
將油紙帳篷拉起,王貢將所有的行李都放入了帳篷之中,而後用地釘將油紙帳篷的四個角拉線,釘在了地上,這也是為了固定油紙帳篷。
看了眼天色,月夜高懸而明亮,今夜無雨,王貢並沒有在地面上挖疏水渠。
一切收拾妥當後,王貢將馬匹留在外面,而後在周圍鋪撒了一些乾枯的樹葉,多是用來防止野獸接近的預警。
在帳篷內點了一根蠟燭油紙燈後,王貢繼續鑽研《奇門遁甲》。
油紙帳篷外,山風徐來,不過王貢呆在帳篷內,倒也不覺得寒冷。
甚至因為蠟燭油燈的緣故,帳篷內還有些暖意,不過下一秒,這種暖意完全消散的無影無蹤,王貢的脊背生寒,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在炸裂,就連呼吸都是不自覺的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