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巷尾是一處破舊的磚瓦房,石頭臺階木頭門,門框上掛著兩個大鐵環。
見到家,鮑小妹終於長出一口氣,這一路走來可真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別人看見,還好碰見的人不多。
其實她不是怕見人,是怕別人說閒話。
在這裡,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尤其是那些長舌婦,捕風捉影以訛傳訛,見到一點情況不定說出什麼事來。
打小就生長在這裡的鮑小妹如今可是怕了。
敲了敲門,鮑小妹清脆的嗓音喊了一聲媽。
開門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駝背婦女,即便年紀不太大,可在她臉上刻下了很深的皺紋,把他的黑髮染成白色。
“哎呀,我家小妹怎麼回來啦?”
見到閨女,婦女臉上笑開了花,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隨後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婦女露出迷茫神情,輕聲問道:“小妹,這位是?”
鮑小妹笑嘻嘻的說道:“媽,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就是特別照顧我的那個哥哥!”
婦女雙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趕忙迎了上去,“這是我家大恩人啊!”
張小白緊走幾步,笑道:“嬸子您別見外,我叫張小白!”
婦女拉著張小白的手就往裡邊領,鮑小妹在身後關上門,蹦蹦跳跳跑進屋。
只有到了家裡,她才恢復了成一個小女孩的模樣。
在母親面前,無論多大,都是孩子。
一間小院,三間平房,張小白被領到最西邊的那間。房屋雖舊,可打掃的乾乾淨淨床鋪疊得整整齊齊,應該是鮑小妹回家住的地方。
婦女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盒煙,“也不是啥好煙,將就著抽吧!”
張小白接過煙放在床上,笑道:“嬸子您不用忙乎,我隨意就好!”
婦女冷不丁的看向在一旁嘿嘿傻笑的鮑小妹,“傻丫頭,趕緊給你哥遞煙啊!”
鮑小妹笑道:“媽,我哥到咱家了真不用客套,他隨意就好了!”
婦女瞪了自家閨女一眼,然後對著張小白歉意一笑。
從東屋忽然傳來幾聲咳嗽聲,張小白問道:“你爸?”
鮑小妹點點頭,“臥床好幾年了!這些年一直我媽照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