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娶到大宋莊的姑娘,那是一件面子上很有光的事情。
小宋莊和大宋莊比,就是破點,窮點,小點,不說別的,就連房子都比隔壁的大宋莊矮半截,別說人了。
小宋莊唯一比大宋莊拿得出手的也是姑娘,小宋莊的姑娘長得好,一水的細腰長腿大眼睛,一頭烏油油的黑髮閃著動人的光澤。
你說是是水土好的緣故吧,偏偏小宋莊的小夥長得都一般,也不醜,就是和家裡的姐姐妹妹們一比,直接沒法比。
趙大鵬媳婦是幾個媳婦中長得最好的,很有小宋莊姑娘的特點。就是這幾年連續生孩子,發福了一些,腰身再也不復當年的纖細。
“新郎官怎麼還不來揭蓋頭啊,我這個做大嫂子的都替他三叔作急。”
“大嫂,你急什麼呀,要急也該是他三叔急。這麼漂亮的一個新娘子,也是他三叔有福氣,我們家大海可說過,黃豆可是百裡挑一長得好看的姑娘。”
“嘖嘖嘖,哪有大伯哥議論弟媳婦的,你家男人混,你也跟著混。”趙大鵬媳婦有點不屑地看著趙大海媳婦。
“聽說新娘子毀容了。”旁邊一個聲音細細怯怯的,好像怕驚擾了誰,卻字字清楚地傳到黃豆耳朵裡。
黃豆動了動,這個趙大山,怎麼還不來,坐得腰痠屁股疼。
看在別人眼裡,就有點別的意思,這新娘子是有點心虛啊!
“他七嬸,你這話說的,要是真毀容了還能這麼快就嫁了。他三叔六叔在兄弟中可是長得最好的,怎麼挑媳婦也得挑個最好的才般配。”
趙大鵬的媳婦話特別多,誰說話她都接得上,還字字句句有含義。
“那是肯定的。”隨著這句話,趙大山大跨步走了進來,幾個嫂子弟媳婦紛紛站起來,墊著腳興致勃勃等著毀容的新娘子被揭開蓋頭。
趙大山很想把她們都趕出去,可是他不能這麼做,新媳婦進門,只能家裡的小姑子陪著,還有就是同輩的嫂子弟媳婦這些。
接過喜奶奶手裡的秤桿,趙大山屏住呼吸輕輕挑開了黃豆頭上的紅蓋頭。
紅蓋頭慢慢升起,先露出一個微翹的下巴,然後是一張微微抿緊的紅唇。蓋頭揭到一半,半張嬌豔的臉蛋露了出來。
並不是常見的如粉牆的新娘妝,反而只是輕描淡寫地化了一個淡妝,秀眉杏眼,櫻桃般的紅唇,面板細膩有光澤,新娘子確實很漂亮。
眾人不由同趙大山一樣屏住了呼吸,這麼漂亮的新娘,哪裡毀容了,怎麼一點沒看出來。
隨著趙大山的蓋頭挑起,細嫩的額頭上竟然是一朵朵花瓣妝。
別說趙大山,就是趙大山身後伸長脖子的幾位,也被這樣的妝容驚豔到了。
淡妝輕抹,帶著天然的純真,卻被眉心的花瓣添出生生不息的嫵媚嬌豔。
這樣的美人,見過便不能忘,讓人生出花開也不過如此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