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
未時三刻,魏昶才醉醺醺地走了回來。
他酒量驚人,能喝成這副德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過他這人酒品還不差,酒後並不討人嫌,只是倒頭便睡。
“我的被子呢?”
“扔了。”
“扔了?”魏昶一驚:“你幹什麼把我被子給扔了?”
“太臭!”祁琪劍眉倒豎:“你幹什麼去了?”
“我幹什麼去了,用得著向你彙報嗎?”魏昶嘴一歪:“別忘了,咱倆是平級。”搖了搖頭說:“其實我覺得兵部這種安排不合理,即使是兩個人,也要分出主次來才對。否則你個小丫頭片子,總跟我瞪眼睛,影響我心情。”
“哼,魏昶,你別太自傲。年底我要考律師,到時候我有律師身份,相當於高你一級!”祁琪道。
“好傢伙,看把你能耐得,這小屋裝不下你了。”魏昶嘴一撇,坐進瘸腿的椅子裡,翹起二郎腿道:“祁大人在上,下官這廂有禮了。”
“你少跟我扯,”祁琪指著窗外道:“你把這女人弄來幹什麼?”
這時魏昶才想起來,沈姑娘讓他給撈了出來,抻著脖子向外看了看,沈佳玉正捧著一個大水盆,在那裡洗被罩床單呢。
“哦,原來沒丟啊。”魏昶放心地坐回來:“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的了,再過一年半,如果再不娶妻,聖人就要給我硬安排一個。我的個神仙,我可是奴籍,相對的,也要分配個奴籍女人給我,你想啊,二十八歲奴籍不嫁人,能是些什麼貨色?”
“哦?”祁琪眯了眯眼睛道:“難道,你打算娶她?”
“或許是,或許不是。”魏昶又扭頭看了看沈佳玉,道:“她是一個勤勞的女人,長得也很不錯,可惜,我不喜歡她這種女人,又呆板、又無趣,所以她當清倌根本賺不夠維持清倌的錢。不過呢,娶這樣的女人當媳婦,其實是一種福氣。如果她也願意的話娿,我想我真的應該考慮考慮。”
“清倌,也是館女,你不嫌棄?”
“我有什麼好嫌棄的?我又不是什麼貴族!”說完,一笑。
魏昶的笑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憎惡,他口中還故意提起“貴族”兩個字,明顯還是針對祁琪的。
“魏昶,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總夾槍帶棒的?我怎麼得罪你了,認識你那天開始,你就對我這樣!”
“是我求你來豐邑坊的嗎?當初你問我分到哪裡去了,我可是毫不猶豫就告訴你,豐邑坊,全長安城裡最不招人待見的地方,你幹什麼屁顛屁顛跑來?”
“因為在學院裡我們就是搭檔,分配的時候,上峰這樣安排的!”
“那你爺爺呢,那可是當朝從二品啊!太子少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把你調到兵部當個文差,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咣!”
一摞子書砸到了魏昶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