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因師叔！湛因師叔！”
“不好啦！不好啦！三藏昇天了！三藏昇天了！”
“撲通！”
正蹲在灶臺前，捧著只大肘子，啃得滿臉油膩的湛因老和尚被他嚇得一個屁蹲坐到了地上。
“砰！”
一根大骨頭拉出殘影，砸到了空寂老和尚腦袋上。
“胡說八道什麼！”
“不是……不對！”
空寂老和尚捂著腦袋，也顧不得埋怨：“師叔，上次三藏回來，不是給了您一朵金蓮嗎？剛才您沒看啊？原來那是一件佛寶啊！”
“七八十歲的人了，你的禪定都修到狗肚子去了？”
湛因老和尚依然是那副風中燭火、隨時可滅的模樣。
“不是，師叔，我總算知道，當年玄奘大師留下的禪機是何意了！”
“佛臨天外天，光明法三藏……”
空寂老和尚興奮地道：“原來說的就是三藏師弟！三藏師弟就是佛啊！”
“佛……”
湛因老和尚抬起頭，渾濁目光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失神。
“可惜湛果師叔沒有等到這一天，否則……”空寂想起當年湛果為阻大敵，身入寂滅，不由生起幾分悲意。
“諸行無常，寂滅為樂，有何可惜？”
湛因老和尚搖搖頭，收回目光，澀聲道：“空寂啊，從今日起，你便將方丈之位傳下去吧。”
“啊？”空寂老和尚一驚，他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有點一時反應不過來。
“啊什麼？小猴子現在是有出息了，可他還不是佛……”
湛因老和尚眼皮無力地垂著，聲音艱澀：“天外之天，無量三千……縱然是我佛世尊，也有天魔阻道……”
“說不得，我這把老骨頭與其在此苟延殘喘，還不如舍了去，再去爭上一爭，將來或能助小猴子一臂之力……”
說著，眼皮微翻：“怎麼？你小子是惜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