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歌給兩個人打了好幾通電話,都顯示對方手機已經關機。她頭疼的關掉手機,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楊烊,雙手捧著他他的臉頰緊張的問:“哥哥,你沒事嗎?!”他剛才一直用身體扶著她,車子七拐八拐的激盪不穩,不知道他有沒有撞到哪裡。
楊烊在蘇傾歌的注視下,不禁低頭垂了垂濃密的眼睫,右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抖著,語氣和平時一樣的波瀾不驚,“沒事,我們進去。”
蘇傾歌這才放心的送口氣,一邊拉著楊烊一邊推車門,人才剛走幾步,就被那群人罵罵咧咧地圍上來。他們面色兇狠地堵住兩人,不留出任何一點縫隙。蘇傾歌心裡本來就煩躁,冷冰冰的看著他們說:“讓開!”
“你是殺死我兒子那人的朋友!你是不是要幫那個殺人犯!”其中一個穿著喪服的中年男人,一頭黑白色頭髮亂糟糟的,一雙小眼睛紅腫得厲害,憤怒的指著蘇傾歌的鼻子,對蘇傾歌咬牙切齒地說:“我告訴你們!他殺了我兒子!必須得償命給我兒子!”
“不管你們究竟什麼身份!還是有天大的能耐!我一定要為我兒子討回公道!”
男人的聲音非常洪亮,加上他身邊婦女的哭聲,還有其他人的幫腔雜論,聽得蘇傾歌腦神經痛,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笑了笑:“你們怎麼知道,我是殺死你兒子人的朋友?”
男人頓時噤不語,和停住哭泣的女人相互看著,那些憤怒指責的人也不坑聲了。被楊烊拉到他身後的蘇傾歌,臉上的笑意更甚,觀察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起初,她真擔心是張祺州失手殺人,現在完全不擔心了,這群人的表演簡直破綻百出。
劉燦死的時候,她人還遠在英國倫敦,又沒在他們面前露臉過,他們一見到她就說她是張祺州朋友,除非有讀心術,否則他們憑什麼這麼絕對認定!
兒子才死沒過一天吧,當父母這麼快的就把喪準備好了!還帶著十幾個親戚,在警察局外面堵著,真是愚蠢又搞笑。
也不知道躲在角落的哪個小蟲子,來跟她搞這麼一出拙劣的把戲。呵,她蘇傾歌要決心做一個壞人的話,那些想要她死的人簡直是弟弟啊!
以前,她不懂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就成為許許多多的肉中刺眼中釘,他們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現在懂了,她的存在影響很多人的利益,且不說那些競爭對手們,就說說集團裡的那些老傢伙們,他們需要的領袖,絕對不是一個學法律專業的她。
不得不承認,當混濁變成一種常態,清白就成了一種罪。但這不能逼迫她,放棄自己的方式在世界上生存!
也不知道那些人給了劉燦父母什麼好處,能讓他們竟然利用兒子的死,甘願成為被人操控的傀儡亦炮灰。
人心有多黑暗,她很小的時候就領悟過了。
當前還有一點疑惑,剛才那些要弄死她的那批人,和設計陷害張祺州的人是不是一夥的。
看來,她是回不到以前清淨的日子,只要她還是霆鋒集團的總裁,未來的日子都是如履薄冰。那樣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可人終歸得成長,揹負自己應當履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