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隆冬臘月的,木柴好找,可草料難尋,韓玉在周圍轉悠了好幾圈才給大宛馬備好足夠的草料,等她回去時,蕭崇光已經架起了火堆,並在火上烤著一隻打來的野兔,那兔子的毛已被剝乾淨了,崇光只需在它身上插上一根洗乾淨的硬樹枝,放在火上烤著,很快那兔子肉的油脂就被烤出來,覆蓋在表面,多餘的油水滴落在赤紅的烈火中劈啪作響。
“我老遠就嗅到你這裡的香味,饞蟲都被勾起來了,”韓玉渾身疲憊地走進山洞說道,“可累死我了,早知道就讓你去給那大蠢物找草料的。害得我轉了半天,腰痠背疼不說,剛剛還差點迷了路。”
她一屁股坐在青石上,便捶肩捏背地皺著黛眉不停地埋怨。
蕭崇光笑道:“就說你是大小姐出身吧,讓你別來卻偏要跟著我,就怕你養尊處優慣了,受不了這一路上顛簸野宿之苦。”
“誰說我受不了了,”韓玉不服氣地撅起嘴,“我以前也是在榴花宮練過的,只是後來回京城待了幾年,沒有像從前那麼勤苦,我這骨頭也都養疏了。”
崇光沒有再接話,而是將烤得金黃酥脆的兔腿肉拔下來,遞給韓玉:“我已經聽到你肚子在咕咕叫了,來,吃哪兒補哪兒。”
韓玉接過道:“算你有還有些良心,我還以為你只會留兔脖子給我。”
“喂,我做人沒那麼差吧?至少我對女子不會太無禮。”蕭崇光偏頭道。
韓玉差點把嘴裡的肉給噴出來:“你還好意思說?你好好想想下午對我是何態度?都把我給欺負哭了。”
蕭崇光急忙辯解道:“還不是你死皮賴臉地要跟來,我是沒辦法才故意氣走你的。你倒好,又是姑奶奶,大聲道歉的,把我的老臉全餵給馬了!”
韓玉聞言一愣,而後小心翼翼地斜眼看著崇光道:“真的?”
蕭崇光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拔下另一隻兔腿,看起來略有些生氣。
“好啦好啦,是我錯了,不該那樣讓你難堪的,”韓玉細聲細語地向蕭崇光道歉,“我也只是想讓你帶上我而已,不是存心的,而且,要不是我在場,你也不可能有這大蠢物載你上路,你說是不是?”
好說歹說了一通,崇光依舊在慪氣,沒有理會,韓玉看到他這副模樣,也倍感難受,心一狠說道:“要不然,我叫你蕭大爺,求你原諒總行了吧?”
“可別,”蕭崇光回過頭擺手道,“再把我叫老嘍!”
“那你就是原諒我了?”
韓玉又立刻改回嘻嘻的笑臉問道。
崇光扯了扯嘴角:“我才不同你計較。”
雖然蕭崇光的語氣有些鬆了,但韓玉還是聽出了其心有芥蒂,她眼珠一轉,而後捂著後腰道:“哎喲!可疼死我了!”
“怎麼了?”崇光面露關切地慢慢靠近她,“莫不是受傷了?”
“可能扭著了吧。”韓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