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說正事,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還不到五月份,太平間就忙的跟什麼似的,而且好些人都死的奇奇怪怪的,唉,以前窮的時候也沒見誰得這些個怪病,如今日子好過了,好些人的身子骨卻不如以前了…我也是真的有點累,你早點回來接班,老子我也享享清福,就這樣,拜拜!”
首都的風依舊乾燥粗糙,吹的趙一江臉頰有些疼。
趙一江收起手機,最後掃視著首都的風景。
面前的長途汽車站人頭攢動,才矗立半個小時,趙一江就看到了好幾幕離別與重逢。
只是不管是離別還是重逢,那都是屬於別人的,沒人來給已經能用‘身敗名裂’來形容的趙一江送行。
其實本來是有人要來送他的,而且是兩個,這兩個人分別是他在本地認識的結拜大哥華向東…以及和自己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琪琪。
但趙一江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了,尤其不想看到他倆那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所以當華向東提出想來送他時,他告訴對方,自己選擇坐火車走。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倆人應該快到火車站了吧?
買好車票,趙一江拉黑了華向東和琪琪的所有聯絡方式,上車,回老家。
四個小時後,汽車抵達北安服務區。
四月中旬,不是客運旺季,在服務區‘靠活兒’的野出租不是很多。
一個正在打撲克的中年司機看到了趙一江,把牌一摔,遠遠的喊道:“小夥子,是去北安的吧?”
喊完話,司機便朝著趙一江的方向跑了過來。
趙一江點點頭,在司機不由分說的把行李接過去時,趙一江感受著這司機過度的熱情,警惕的問道:“去北安…多少錢?”
司機反道:“這個時候去北安,小夥子,你是去那裡跑業務的吧?”
趙一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問話時說的是普通話,不是老家方言,這司機把自己誤會成外地人了。
但他沒把司機的問話當回事,也沒興趣多聊天,所以便只是點點頭,把這個問題敷衍了過去。
沒想到司機接著便一臉真誠的說:“北安…那可不近啊,這樣,小夥子,我看你也不容易,那就給你算三十塊錢吧!”
趙一江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告訴司機,自己每年過年回家時,打野出租走這段路只需要五塊錢。
算了,三十就三十吧,懶得計較。
眼看趙一江沒有對自己提出的價格進行任何反抗,司機心情大好,一上車就不停的給趙一江介紹起了北安縣的情況。
趙一江聽著司機的描述,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笑意。
司機並不知道,趙一江此刻在想的是:既然你眼裡的北安縣和北安人是這個樣子,那一會兒你可別害怕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