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受傷也挺重的,但是相比李星瑋輕了很多。
回到府中,他才發現這個婢女的左頭皮被割了條口子,流出的血染紅了半邊額頭。
“為何不說?”他之前心思一直在李星瑋身上,沒注意鵝黃自己偷偷用棉帕吸汙血。
合著就他傷勢最小。
“剛剛太忙,奴婢忘記了。”
洪明月心中愧疚,望著鵝黃毫無血色的臉,吩咐一個小丫鬟將人扶下去,等待大夫到來。
之後他讓管家準備一份厚禮,送到李府,順便打聽一下李星瑋的情況。
做完這一切,他讓人備好洗澡水,準備就寢。
關門之前,囑咐棗紅守好門,不要讓人打擾到他。
棗紅站在廊下,回想鵝黃的模樣,瞬間不嫉妒了。
她之前覺得公主偏心,進宮只要鵝黃陪著,不管自己如何央求就是不肯。
出去一趟,鵝黃腦袋劃了一刀,臉上破了皮,要是治不好的話,以後嫁人都困難。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無比慶幸。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屋內,洪明月已經退下衣裙,取下圍在胸前的兩塊白棉,換上寢衣,這才坐到鏡子前,緩緩摘下脖子上的錦帕。
傷口不深,血已經凝固,撒點藥粉就好了。
可是脖子中間鼓出來一塊肉,隨著他晃頭的動作越發明顯。
他伸出手,在脖子上摸索,忍著痛,用力一扯,撕下來一塊透明膠貼。
一個秀氣小巧的喉結出現在鏡中。
洪明月惋惜地看著被劍割開的膠貼,心中暗道:看樣子不能用了。可是這個東西自己只有一個,以後怎麼辦呢?
脖子上的傷口裂開,鮮紅的血珠不斷冒出。
他取出一塊乾淨的錦帕,一點一點清理傷口,撒上粉,又纏了一圈白棉布,簡單包紮一下。
看起來在找到新的膠貼之前,他只能暫時用絲巾掩蓋自己的性別。
他嘆口氣,起身走到浴桶邊,脫下衣服,坐到熱水中。
真累,身累,心也累。
氤氳霧氣中,洪明月輕輕合上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