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黃光在門外逡巡。
控制不住的,她聽見自己喊:“有人嗎?我被困在體育室了。”
聲音稚嫩,很明顯不是她的聲音。
手電的光轉了方向,打到了她的臉上。她眯眯腫的像核桃的眼睛,強烈的光讓她不適應。
保安大爺走上前,順著門縫看了看。
一張慘白的小臉胡亂地掛著鼻涕眼淚,紅紅腫腫的眼睛讓他想起養在家裡的龍眼金魚。
“丫頭,你怎麼在這裡啊?誰把你鎖進來的?”說著,從褲兜裡面掏出一串鑰匙,咬著手電筒,找了一圈,終於從一堆鑰匙裡面捏出一個來。
千尋覺得身體突然緊繃,心跳加速,低著頭,轉動眼珠子。
“你哪個班的啊?”見千尋不說話,又問。
“一年級二班。”下意識地後移身子重新回到陰影中,迴避大爺探究的目光,她撒謊道。
門開了,大爺打量了一下她。
“孩子,你身上為什麼這麼髒?誰欺負你了?”
千尋不說話,還感覺自己有點……生氣?
看到她不說話,大爺充分發揮好大爺的優良品德,建議道:“現在都9點了,一個女娃回家不安全,你給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吧!。”
“有電話嗎?沒有就用我的。”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正在外放的手機。
“說什麼,一輩子,不會變情義。”
大爺殘忍的把歌聲停在了“情義”的最後一個音上。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就像害怕大爺再追問什麼似的,她不僅拒絕了大爺的好意,還飛快的朝學校門口跑去,甚至連一聲謝謝都沒有說。
千尋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木偶,被控制在這具身體裡面,說著早已編排好的臺詞。她想知道這個女孩為何被鎖在體育室,為何不讓家長來接她,還有她為何撒謊?
跑了一會兒,身邊的景物發生了變化,她跑進了一個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