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引來殺頭的風險,官府要是抓起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件事也不是咱們說的,是沈太妃娘娘自己說的啊,她剛才可就坐在這裡,無意提了一嘴,周圍的人可都聽見了的。”
“那就算是如此,也不敢亂講啊,要是亂講了一些什麼不該講了,沈太妃娘娘不認賬,便就是咱們瞎編的了,傳宮裡的禁忌該是要砍頭的。”
“這就算是宮裡傳出來的了,跟咱們沒有關係,只能是和這麼說了!”
掌櫃的和店小二為難的看著這一切,隨後也是為難的搖搖頭,說道:“算了算了,今日算我這兒倒黴,休業一天吧。”
店小二也知道掌櫃的不願意他們在這裡亂說,隨後便也點點頭,走到大家夥兒面前,說道:“各位客官,咱們要休業關門了,客官們也行行好,別處說去吧,咱們小店小本生意,不敢招惹這樣的麻煩呀!”
眾人見到店小二這麼說了,隨後也是說道:“罷了罷了,這酒足飯飽,八卦也談完了,都散了吧。”
眾人做鳥獸散開,但是這件事也算是播出了種子似的,到處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梁寂下了早朝之後去了一趟軍營,隨後從軍營回來的時候路過鬧市街區,便聽人說起今日沈太妃娘娘出宮了。
梁寂對於這件事也是略知一二的,隨意找了一個人打聽了一下之後,心下暗道:壞了。
姬子啟和沈姝的事情算是敗露了,這下上京城所有人都在說這件事,他們也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便都是在談論這件事,說的不亦樂乎。
梁寂心想這件事很快也會被宮裡的人知道,但是在知道之前,還是要去知會一聲的。
可是這下想要進後宮並非易事,梁寂便轉身去了姬子啟府上,若是沈姝真的出宮了,定然是會去找姬子啟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出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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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尚書府門外,門童小廝見到梁寂信步走來,便趕忙上前迎道:“梁大將軍來了。”
梁寂皺著眉頭,事態嚴重,他趕忙說道:“快去讓人和你家大人通報一聲,說本官來有要事商討。”
小廝見到事情這麼緊急,便也要趕忙進去稟報大人。
“梁將軍。”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梁寂回頭一看,是簡禾凝。
此時她早已經找地方換了一身衣裳,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緻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谷底的雪蘭,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髮。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硃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一襲淡藍衣裙,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齊腰的長髮被風吹得漫天飛舞,幾縷髮絲調皮的飛在臉前,更顯淡雅天成。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髮。淺淺一笑,梨渦淡現,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藍鏈隨意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一件略嫌簡單的素色錦袍,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條玄紫錦帶緊勒腰間,顯得人高挑秀雅。外披著淺紫的敞口紗衣,上繡精緻的藤蔓紋案,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著的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個略顯繁雜的髮式,發髫上插著根翡翠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得出奇的頭髮。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面板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面板顯得白裡透紅,唇上只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淺淡的裝束說是隨意卻又是有意精心設計,顯得人清麗出塵。
她臉上也有焦急的神色,看著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梁寂,隨後問道:“梁寂將軍是不是也聽說了市井裡的傳言?才來告訴子啟哥哥的?”
簡禾凝先發制人,先是說了自己聽說了這件事,打消了本來就沒有產生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