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心中有了沈姝之後,姬子啟便是看著簡禾凝越來越不順心了,還特意叮囑了阿潼,要是簡禾凝來找自己,沒什麼大事儘量推脫自己有事或者不在就好了。
不管怎麼樣,簡禾凝到底還是客人,自己讀了那麼多書,自是知道禮節的重要,於是也沒有太過於明顯的排斥簡禾凝。
阿潼說著不讓進,但是簡禾凝彷彿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一樣:“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讓我進去嗎!救命啊!子啟哥哥!救命!”
姬子啟聽到簡禾凝這麼喊著,便將那些字畫反著蓋好,將那隻華勝壓在上面,不願意讓風吹散了,思念飄到滿屋子都是,會變得又亂又糟糕。
“怎麼了?”姬子啟開啟門,看見在外面和阿潼據理力爭的簡禾凝,她臉上帶著焦急,眼中噙著淚水,像是真的有什麼特別難過著急的事情要找到姬子啟一樣。
阿潼見到姬子啟已經出來了,就往邊上站了一點,不再攔著簡禾凝,他不禁懷念從前的時光,姬子啟這麼喜歡安靜,而府中也沒有這麼吵吵鬧鬧。
“子啟哥哥!”簡禾凝見到了姬子啟之後,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姬子啟疑惑的看著她,簡禾凝終於哭了,她說道:“子啟哥哥你終於肯見我了!你終於肯見我了!”
姬子啟疑惑的拂開她的手,隨後皺著眉頭嚴肅擔憂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姬子啟不關心她的情緒,不關心她是否難過,只想著這會兒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畢竟是在自己府上,遠來的家朋還是要照顧的。
簡禾凝也不再扭捏,她哭著點點頭,拿著手絹一邊擦拭淚水一邊抽泣的說道:“阿秀……阿秀又病了。她突然嘔吐不止,渾身發燙,幾近暈厥,意識已經不清楚了,和之前的身體疲倦不一樣,這一次好像更加嚴重一些。”
簡禾凝故意提起了之前阿秀生病的那件事。
阿秀從來沒病過,其實都是簡禾凝弄得,那一次罰她罰的比較嚴重,於是便讓她休息了一天,如今正好給這一次的病重做鋪墊。
姬子啟沒有多想,趕忙叮囑阿潼先去外面找大夫,自己和簡禾凝先回院子裡看阿秀。
簡禾凝想著還是做正事比較重要一些,於是趕緊帶著姬子啟回院子裡去。
來到下人房之後,門外守著的幾個小廝見了姬子啟,恭恭敬敬的喚一聲大人,但是愁眉不展的樣子,像是看到了裡面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下人房門外堆滿了人,簡禾凝帶來的下人不多,出一趟遠門大多輕裝簡行,帶不了多少人,統共十幾個下人都圍在下人房門口,一股濃烈的嘔吐物的氣味從裡面消散出來。
但是他們也依舊沒有離開,像是想要知道為什麼阿秀會變成這樣。
“姬大人和小姐來了!”站在外面的丫鬟看到了姬子啟和簡禾凝,連忙高聲通知大家,“快讓開一條路!”
簡禾凝皺著眉頭跟在姬子啟身邊,她這個時候不知道應該做一些什麼才好,這會兒就應該跟在姬子啟身邊,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且有一些害怕柔弱的女子才對。
人們都是這樣的,你看起來無辜柔弱,就越不可能做壞事兒,像簡禾凝一直都知道,她營造出自己嬌柔的樣子,便就是為了做壞事,大惡者先前必定大善,簡禾凝深知其中道理。
“都讓開,不要圍在這裡了!”姬子啟難得的這麼嚴肅的樣子。
平時翩翩公子風采綽約,還以為會是一個溫溫柔柔的角色,但那是姬子啟沒有上心,於是才會那樣,只有當他真正在乎擔心的時候,才會比任何人都認真。
姬子啟和簡禾凝往下人房裡走去,此時下人房中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阿秀一個人躺在裡面。
簡禾凝看了一眼姬子啟,擔心他看出什麼異樣來,自己能夠調劑的藥,是從一本江湖禁書中看來的,這本禁書沒什麼人知道,但是也擔心姬子啟會知道這種秘術。
姬子啟沒有發覺什麼異常,只是皺了皺眉頭,聞到迎面而來溫熱的一種臭味,是阿秀嘔吐物的味道,在這個蔽塞的密不透風的小房間裡瀰漫開來,有一種沉悶的腐朽,令人窒息不已。
簡禾凝皺了皺眉頭,她看到阿秀躺在床上,身邊都是嘔吐物,可能太難受了吧,她現在已經暈了過去,手上緊緊抓著床幔,這一刻,簡禾凝有一點心疼這個一直為自己付出不知反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