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小人駐守的那面城牆沒有守住,被敵人攻破,雖然最後党項人又被增援的兄弟趕了下去,但是畢竟丟過一次……所以,功過相抵,並無功勳。”
張涼如實說道。
慶懷嘆了口氣,問道:“你斷了一條胳膊,退役之後以何為生?”
“最初以種田為生,前段時間金鋒兄弟幫我做了一把能用的弩弓,我就打了一段時間獵,最近獵物少了,我就幫著金鋒兄弟去縣府做些採買送貨的營生。”
“工錢夠生活嗎?”
“謝侯爺掛念,金鋒兄弟慷慨,一個月給小人五百文工錢,還教小人的弟弟打鐵,讓家母、內人、弟妹和小妹都來作坊紡線,現在家裡一天吃三頓,頓頓吃乾的。”
說到這裡,張涼不由抬頭感激看了金鋒一眼。
“多謝先生!”
慶懷轉身,對著金鋒捶了一下胸口。
“多謝先生!”
周圍的侍衛也同時對著金鋒做了一樣的動作。
醫療衛生條件有限,大康每年戰死、殘疾退役的軍人數不勝數,給的撫卹非常有限。
這些年他們見過太多帶著殘疾的戰友,退役之後活得悽慘不堪。
甚至很多戰友被逼著去做了土匪。
像張涼這樣的,少之又少。
“大家客氣了,我和涼哥是親戚,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
金鋒笑著擺了擺手。
有張涼這個東道主在,自然用不著鍾五找房子了,張涼連院子都沒出,就找潤娘租下了謝光家的舊宅。
把慶懷幾人送過去之後,還馬不停蹄的跑到鎮上,讓木匠送了幾張床過來。
慶懷的侍衛也沒閒著,把謝光家的灶臺都重新收拾了一下,一看就是準備長住的樣子。
傍晚時分,張涼把慶懷請回家吃飯,還來喊金鋒作陪。
人家戰友相聚,自己湊上去算怎麼回事?
所以金鋒就拒絕了張涼的邀請,但是把張涼拉進鐵匠鋪:
“涼哥,這位侯爺不會不走了吧?”
“侯爺說想留下來看看你的爐子,而且他對你新建的那座磚窯也感興趣,說和以前見過的磚窯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