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果然是薛寶林侍寢。
薛寶林確實有腦子,伺候皇帝的時候,雖然不至於小心翼翼,但是也很規矩。
齊懌修與她說話時候,提起白天,薛寶林也只是說人好處,比如說景修儀娘娘會打扮,人比花嬌。
比如說寧充儀娘娘是個詩書極好的,與她說話很是舒服。
又說瑩美人快人快語,倒是爽利云云。
不管怎麼說,總說人好的人,是不會叫人厭煩的。
次日一早起,果然在鳳藻宮裡聽說了皇上要北上的話,說是去半個月。
但是出乎預料的是,並不帶人去,只是帶著伺候的奴才就是了。
沈初柳當時就笑了,看了一眼寧充儀。
寧充儀低頭喝茶,內心也不知多尷尬呢。
回了翠雲軒的時候,容美人來了,也跟沈初柳笑了一回。
“哎喲,想著寧充儀是想去的,這回好了。丟了人。”
“原來你也知道了?”沈初柳失笑。
“自然知道了。”容美人收住笑意,喝了茶又道:“我今日過來,還有話……”
“這可有日子了,蘇才人自己不好意思,託我問娘娘,是哪裡惱了她。”容美人又賠笑:“我不過白問問。娘娘最是通透的人,既然娘娘遠了她,定然有娘娘自己的意思。我呢,自然是跟著娘娘的步子的。”
“你既然問了,我也不瞞著你。”沈初柳往後靠了靠:“要說為什麼,我也說不出為什麼。就從去年,她小產之後,似乎就遠了起來。為什麼遠呢,我一時間不好說。蘇才人的出身,你是知道的。”
“她與我們不一樣。我倒也不是說不能與她好,只是……她並不是只跟我好。”
“娘娘這麼說,我就知道了,只是……如果是這樣,娘娘倒是不必遠著她。她如今寵愛也不如之前了。似乎也是小產之後的緣故。娘娘是個聰明人,越是覺得如何,越是不要遠著吧。說起來,蘇才人也是個很有心思的人。與康德妃,溫美人,都是一路的性子。”
“你這話就說的對了。”沈初柳笑了笑:“你這話我也聽進去了。”
確實,要是得罪一個心思很深的人,她可能不知什麼時候就給你一下子。
“娘娘明白就好,我總是盼著娘娘好的。還有一件事,我怕是今年年底,眾人要晉位。這貞婕妤要是生個皇子,不知要在哪一個位份上。還有和寧充儀,我瞧著,怕是皇上也還是會給她晉位呢。要是走到了娘娘你前面……”
“這種事,不好說。一個是潛邸出來的,一個是皇上的表妹。就算是在我前面也是沒法子的事。”沈初柳搖搖頭:“你還漏了個溫美人,這一位,也是要進九嬪的。”
“對,還有她,哎……”容美人嘆氣:“說起來,誰不想晉位呢?可我一想這後宮裡這麼多的麻煩事,就心想著一輩子做個美人也沒什麼不好的。或者等我年老了再晉位也行。”
“你這美人也多年了,說不得今年要動也是好事。”沈初柳也跟著又嘆氣:“我也嫌這宮裡麻煩,可我有兒子,哪敢鬆懈一步?”
如今那真是退也不行了的。t21902181{太}{悠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