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氣:“從來不是她妄想進陸家的門,是我一直在奢求她給我機會。也是我,心甘情願,上趕著求她利用。不,都不能說是利用,是我甘之如飴,做那些事,只願她能擺脫束縛。”
陸華豐面色僵硬,被他這些話震得一時失了聲,竟不知怎麼反駁。
陸屹睢眉目沉鬱,修長淩厲的指骨無意識蜷緊,又無聲松開,反複幾次,他指尖輕顫著拿起手機。
他的嗓音依舊冷冽,卻在提起她時,緊擰的眉心無意識松開了些許,漆黑眼眸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溫柔:“她很好,身世從來不是能擊垮她的汙點,更不是她低人一等,活該被人評頭論足的缺陷。她生於泥濘,長於荊棘,卻依然優秀。”
“爺爺,我喜歡她,從小到大,我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您不瞭解她,所以我不求您立馬接受她,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些話,您心裡清楚,究竟該不該說,能不能說。”
手機裡寂靜無聲,只餘沉沉的呼吸聲,揭示著對麵人不平靜的心緒。
陸屹睢緩了緩情緒,斂下語調中那些怒氣和冷意,平靜啟唇:“我還有工作,就先掛了,您早些休息。”
不知陸屹睢做了什麼,學校裡那些兩人在一起的流言突然就銷聲匿跡了,轉而變成了,陸屹睢還在苦苦追求,而葉羨涼不為所動。
國慶假期如約而至。
出發當天,葉羨涼又接到周承瑾的電話,得知周顯豫名下唯一僅剩的一家公司,猶豫合作商紛紛毀約,已經無法經營,進入了破産清算。
葉羨涼對此未置一詞,倒是周承瑾遲疑了片刻,突然說了句:“前些日子,我去北城出差,和合作商去高爾夫球場,意外碰見了陸家老爺子。”
葉羨涼眼眸微動。
周承瑾接著道:“……他和我聊了幾句,你知道的,以前一直有傳言,說陸家和謝家要聯姻,結果那天他說起這事,竟然說都是誤會,是以前孩子還小時的戲言,做不得數。”
葉羨涼安靜聽著,依舊沒說話。
周承瑾眉心微蹙:“現在周、陸兩家有合作,後來聊到陸屹睢,他提了一句,說我有個妹妹,和陸屹睢還是校友。你說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沉默片刻,葉羨涼終於啟唇:“不知道,也不用管。”
周承瑾:“……不管?”
葉羨涼“嗯”了一聲,語調淡然:“不過隨便聊聊,頂多因為我和他孫子是校友的關系,所以多聊了兩句,不用在意。”
周承瑾反應了幾秒,嗓音恢複平靜:“你說得對,周、陸兩家現在本來就有合作,意外碰見,聊兩句,也不奇怪。”
結束通話電話,葉羨涼拉開陽臺的推拉門,走進寢室。
廖天霖扭頭看她:“羨羨,你電話打完了?”
葉羨涼點了點頭:“嗯。”
幾人收拾好行李,一同出門。
學校東門,陸屹睢他們寢室的人正等著。
兩個寢室的人彙合,一道坐車前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