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低垂,濃密眼睫在眼瞼下拓下抹晦暗翳影,也遮住了眸底的暗色。
“還是說……你喜歡這種不黏人的?”
忙著工作,葉羨涼暫時把其他事擱到一旁,懶得多想。
生活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只是三五不時會偶遇一下陸屹睢,但他又極有分寸,碰面只簡單打聲招呼,從不多打擾,彷彿只是朋友偶然見面,雖不起眼,卻又刷足了存在感。
然後在葉羨涼懷疑他這些行為背後的意思,約著沈晏一起時,他又從來沒出現過。
對此,沈晏也疑惑:“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羨涼已經無所謂了:“懶得理他,隨便吧。”
總歸不管他是怎麼想的,都礙不了她什麼事,就算他真是救她的那個人,既然他甘願做活雷鋒不留名,她也樂得輕松,更不怕人挾恩圖報。
想通了這些,葉羨涼徹底沒了負擔:“就這樣吧,也不讓你白犧牲,那盆墨蘭送你了。”
沈晏挑眉:“你捨得?”
那盆墨蘭是葉羨涼去年去科亞比洛山脈野外採集時從山腳下的鎮民手裡買下的,買下那會兒已經病得快要死了,後來救活後一直養得很好,沈晏眼饞很久了。
葉羨涼聳聳肩:“當初買下也是不忍心看它病死,你好好養就行,出差回來自己來家裡拿吧。”
元旦假前,沈晏從海城出差回來。
惦記著那盆墨蘭,一下飛機,他就馬不停蹄去了葉羨涼家裡。
葉葭月上週剛回雲城,家裡就葉羨涼一個人。
前兩天出差爬了幾天山,葉羨涼今天就沒出門,在書房看了一天文獻。
沈晏敲門時,葉羨涼才驚覺時間已晚。
兩人都沒吃晚飯,也懶得再出門,索性點了外賣。
等外賣時,沈晏找了部電影隨便看著,想到另一件事,和葉羨涼說:“元旦可能得你自己去北城了,我媽讓我回去一趟。”
葉羨涼應了聲,隨意問:“催你回去相親?”
沈晏無所謂:“大概吧,畢竟我年紀也到了。”
兩人漫無目的地聊著,等外賣到了吃完飯,已經臨近半夜。
沈晏寶貝著那盆墨蘭,生怕這盆嬌貴的蘭花夭折在自己手上,飯後又纏著葉羨涼問了許久的注意事項,一直沒離開。
夜色已深,周遭寂寥無聲,高聳的居民樓裡,零星亮著幾盞燈。
小區外,街邊空曠的停車位上,正對著某戶人家的窗戶外,停著一輛車。